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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. 谈判 二
 “刚才还和红莲姐姐商量这事呢!”我幽幽地起身,随意走动了几下,双臂抱,睨着舞台上跃动的倩影“现在的客人仍是要求出阁赴场子居多。如果咱们天香阁里有更多的娱乐设施,有jing彩绝伦的表演,相信定能扭转这一局面。”

 “唔,此番确有道理。”老板娘谄媚地笑着,转脸又啧啧出声,唏嘘着感叹“这成本…唉!先说这赶场的艺团就很难找,再考虑这费用,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啊…”“哎哟,妈妈!”旁边的红莲急了“非花妹妹说了,这表演的人都可以在咱们天香阁内部择优挑选呐!劳了力,省了钱,岂不划算?…人可都替您老人家想好了呢!”

 “好主意!不错,不错…”老板娘欣喜地过来,搀了我的手,轻轻抚摩着“可要辛苦我们非花了啊…”瞧瞧,‘我们非花’…高兴起来便竭力热乎,不了就踹了走人。啧啧,这商人的嘴脸还真不是一般的丑恶。我了手,转身掸了掸拂袖“妈妈,我的作息和教程是排得很固定的,如若多加时间,可不在之前的协议里头,这又当如何计算?”

 老板娘笑着“这个…有什么问题么?姑娘的时间平里更多闲暇,多拨点出来对你也没有太大的损失。”

 呀?没多大损失?…超过固定的劳作时段那叫加班,知道不?你个土老冒!

 “呵,妈妈这话就不对了!如今我虽mai身天香阁,但从古至今都有赎身这一说法吧!”我缓缓移步,挨着拂香案坐下“凡事有个盼头,才不至于行若枯朽,成了名副其实的行尸走。”

 “哼,原来你指的是这个。”老太婆有些不悦。我暗凛心神,不可之过急!所谓时机未到,不能过分放肆,见好便收吧!

 “哎哟,妈妈!人家可不比其他的姑娘们,还有自己的私房银子。非花虽说足不出户,但也需要打点一些下人,总不能太寒碜了不是?”我盯着那双暗淡的眸子,继续说着所谓的理由“况且有了这些个盼头,指不定有更好的创意呢!”

 干笑两声后,我不jin抬眼看了看妈ma的脸色。靠!风雨yu来,霾密布哇!老太婆又不了。我哆嗦着手,端起沏好的茶强灌了一口,安抚了了稍显紧张的心情。怎么办?…今已经到这份上了,索说了吧。没有自由也就罢了,遥遥无期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。

 我咽了口唾沫,大胆开言“近来的效果妈妈也看到了。您看…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合作的事情了?”妈妈没有作声,她紧锁着眉头,只低头喝茶。她定是在思考该如何应对我的提议。尽管连来她已不再对我恶言相向,但这并不代表我已摆tuo了她的监控。出来进去仍由家丁一步不离地跟着,随时汇报行程。就连桃红都是向着老主子的,我又何尝不知道?我不会轻易地tuo离她的控制,这几的礼遇也是迁就着我给她带来的好处。老板娘是多么jing明的人?她看到了我的潜力,看着我变化多端的点子,那是能源!绝对能烧旺天香阁的能源!

 商人对金钱的嗅觉何其灵敏?手中的硬石头竟然能发光了,她又怎舍得轻易丢掉呢?但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,我确实需要资本以备不时之需,我的智慧和经验便是我用来换的唯一筹码。所以,索今天豁出去赌上一赌。

 一盏茶时间,老板娘终于有了反映“姑娘是在跟我谈条件?”

 我不慌不忙“难道王妈妈觉着…我没有资格跟您谈条件?”

 …又是顷刻沉默…

 老板娘烦躁地向台上挥了挥手,大声喝道“停!停!全给我停下来!”

 丝竹停罢,众人不解地朝这里仰望后,均悻悻地退下去了。一旁的红莲担忧地倾身附耳,小声地劝导“好生谈着,别伤了和气…”说罢,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幽幽喟叹着,也退下了。

 我深深吁了一口气,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。

 “妈妈,非花的jing骨到底几斤几两…我想你也算到了。人往往都会寻求一个平衡点,所谓付出终有回报。我夜以继地作词、谱曲,挖空心思地排舞,帮您变换着法子招揽客人…为的就是要得到您的肯定!”我了口气,稍稍低首。沉寂片刻过后,募地一个抬睫“您若想我由衷地为您付出,是不是也得有所表示?”

 王老板娘斜睨着我,怪气“好个不知进退的丫头!…你是觉得我太客气了?”那阴险的眼神如鹰鹜般冷冽,让人骨悚然。虽有点胆怯,但我始终相信商人的利yu熏心,所谓“利”字当头,从古至今都是如此,反正都赌了,大不了也就是毁了清白!

 “王妈妈看着办罢!”我丢下一句话,便起身yu走。

 “叁拾两!”背后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。

 我顿了顿,没有回头,只右臂一挥“伍拾两!”

 “不许讨价还价!…这可是我的底线!”听得那声音有点颤抖。妈妈咪呀!老人家动怒了。我闷哼一声,非常坚定地开口“妈妈可以再考虑考虑。”哼,您悠着点,多考虑些时间,我还可以多歇些日子。若误了中秋,可别怪到我的头上!

 “你,你别不识好歹!”老板娘估计已经忍无可忍了,也不知什么力量竟然让她忍气声“好!伍拾两!中秋当,只要我们的客量胜过万花楼,便正式合作!”

 我漂亮地转身,绽放死人不偿命的笑容“一言为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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