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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 虽然奕茹对取消婚礼的事情只字不提,但乐贤仍然很不放心,他暗中密切留意她的一举一动,并非常殷动地陪在她身边,歪让她有空余时间与乐谦单独见面。

 这种紧迫盯人的日子过了一星期,心如麻的奕茹始终没法子硬下心肠向乐贤说明一切,她不得不承认,曹韵玲那一席话有一定的影响力,教她感到惑迟疑。

 而一直没有奕茹消息的乐谦也快要抓狂,同样身陷在纠结复杂的情绪中。本来坚定不移的信念,深信绝对正确的决定,以为能把三人的伤害减至最低,怎料会被批评为自私自利的做法。

 从不理会别人想法、更不会受别人影响,我行我素惯了的乐谦这回却潇洒不起来,他该死的在意曹韵玲的指责,只因牵涉到他所深爱的人,他不能任妄为。

 再也不能等下去,乐谦说什么都要见奕茹一面,于是打电话给奕茹,叫她无论如何也要摆乐贤,到他家中来。

 合上手机,拿不定主意的奕茹呆坐著,她知道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,事情始终要解决,而且她也十分想念乐谦,很想要见他。

 好吧,趁乐贤还没来接她前,奕茹飞快拿起皮包,头也不回地冲出办公室,边走边用手机留言给乐贤,告诉他有急事要先走了。

 意料不到的是,乐贤正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奕茹匆忙离去,尾随在后!

 两辆车一先一后停下来,待奕茹进入一栋大厦后,乐贤才下车,他抬头望向大楼,不容他错辨,这是乐谦的居所。

 小茹果然是瞒著他来找乐谦,还说什么朋友有要事找她,其实要去幽会才是真的。她始终还是背叛他,投向乐谦的怀抱…

 乐贤感到痛心,愤恨之情飙升,冲动得直奔上去…

 大门开启,思念已久的人儿终于出现,乐谦不下腔的热情,猝然用力把奕茹拉入怀里,狠狠堵住她的瓣,辗转深吻。

 他的亲吻是那样迫切、那样烈,奕茹承受著他失控的情,同样热情地回应著他,放纵自己沦陷沉没。

 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浇熄口的炽烈,制止迫切的渴求,任由失控的情愫爆发,两人紧紧拥有彼此…

 等等!冷静!乐贤在心中命令自己,放弃急躁的脚步,并在花坛前坐下来。没错,他要冷静下来,不能冲动坏事。

 若是三个人面对面,当面对质的话,那岂不是等于给他们摊牌的机会,届时被踢出局的人必定是他,只要他一天没有识破他们的恋情,他就有胜算,看准奕茹不忍心伤害他的这个弱点,他不是没有希望的。

 镇静下来后,乐贤耐心等候,可是三十分钟过后,还没见小茹下来,他开始有点焦急,她竟然连手机也不接听,是刻意回避他,还是有什么理由不能接听?

 这下子教他不住联想,她与乐谦在屋里会干什么好事?只要想到他们可能正做著苟且的事,他便妒火中烧、怒不可遏,如果他们真的不顾廉,做出对不起他的下事情,他绝不原谅他们!

 身为男人,他也有男人的尊严与面子,绝对不能容忍深爱的人不贞不洁,尤其劈腿的对象还是他的亲弟弟!

 情过后,更教乐谦与奕茹感到唏嘘失落,因为此刻身心的结合并不是永恒,他们还是要分开。

 从浴室出来,身穿浴衣的奕茹把凌乱散一地的衣服捡起来,随她身后出来的乐谦下身只围了一条大浴巾,见她急穿回衣服的模样,他从身后一把搂抱住她的纤,埋首在她耳际。

 “不要回去,留在我身边。”乐谦恳求的声音沙嗄嘶哑,知道她走后他将会更加空虚孤独,他不想再一个人忍受思念的啃蚀。

 靶受他强而有力的怀抱。舍不得离去的人不止他。只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。“不行。”

 “只要想到你回到老哥身边,我便嫉妒得快要疯掉,我真的不想让他碰你一。”他闷哼。

 “乐贤又不像你这么好,他很正派的,从不会对我不规矩。”奕茹努努嘴嘲笑,他还真像个撒娇的小孩。

 “坦白说,我真要怀疑老哥的向了,八年来与深爱的人朝夕相处,怎么忍受得了。”乐谦可是一刻也不能忍耐。“不过我很感谢老哥古板严谨的自律个性,不然你怎能还是处女…”

 羞红脸儿的奕茹拍打他的手娇嗔道:“你真坏!”

 乐谦一把旋过她,给她一个不过气的热吻,不是有人说过男人越坏,女人越爱吗?没有一个男人不会想要完全拥有心爱的女人!

 依依不舍地移开瓣,乐谦仍然拥抱著奕茹不放,亲匿地厮磨亲吻。突然他痛下决心,毅然道出一个决定。

 “如果你真的不能狠心背弃哥哥,就让我退出吧,我会成全你们,衷心祝福你们…”

 奕茹心头一颤,喉咙哽,慌乱地用力搂著他。“可是我爱你,我所爱的人是你…”“我也爱你,所以更不愿看到你痛苦,唯有我退出,你才能得到解,不会再自责内疚。”与其要她痛苦一生,乐谦宁愿自己孤独终老。

 他是认真的?!此刻,奕茹感到真正的心碎,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!“不、不要,我不要这样!”

 他也不要呀,可是没办法,除非…“如果我说,让我们放下一切离开这里,你愿意吗?你可以抛开心中的罪恶感,放下一切顾虑吗?”

 “我…”奕茹不是没有心动,只是她做得到吗?她真的可以吗?

 叮当!叮当!突兀响起的门铃格外清脆响亮,令他们心中莫名一颤,回过神来的乐谦放开她,尽管猜测不到是何人到访,他还是出去应门。

 没多考虑,乐谦很快地打开大门,门外的男人却教他当场错愕,想要关上门或回避已经太迟了。

 “老哥…你怎么会上来?”震惊过后,乐谦强装镇定。

 看见赤的乐谦出来应门,乐贤握紧拳头,极力下挥拳的冲动,他一把推开乐谦,笔直入内。

 “等等,我现在有客人,不太方便,有什么事情,我们出去谈吧!”乐谦急忙阻止,祈求老哥不会发现什么,而房内的奕茹也能赶紧穿好衣服躲起来。

 只是当乐贤弯拾起地上的皮包时,乐谦瞬间僵直,下一秒钟,乐贤已冲进房间,乐谦想要拦阻也来不及。

 砰一声!房门被打开的刹那,奕茹吓得肝胆俱裂,对上乐贤痛心疾首的怨怼目光,她不能呼吸、不能言语,只感到无比羞惭愧,希望自己能就此消失。

 她伤透了他的心!一直以来,他细心呵护著她,怕伤了她一分一毫、破坏她的完美,这八年来他一直忍耐,苦苦压抑渴望,想不到他的尊重与爱惜,换来的竟是被彻底背叛的下场,他不单得不到她的心,就连她的人也没得到过,这教乐贤怎能不恨!

 愤怒怨恨的情绪排山倒海袭来,乐贤失去平的冷静自制,他痛彻心扉地怒吼出来。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

 “对不起,乐贤。”伤害既已造成,再多的抱歉也不足以弥补。“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
 “为什么你要背叛我?”乐贤上前抓紧她的肩膀,他真想掏出她的心来看看。“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努力,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,做一个可以令你自豪骄傲的男朋友,让你不会后悔选择了我。我到底有什么不好,你有什么不满意,为何要这样对我?”

 “是我不好,全都是我不好,你没有错,是我不懂得珍惜你。”他的自责,徒增奕茹的罪恶感,让她更加无地自容,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潸然落下。

 而乐谦只能握著拳头,保持沉默地站在一旁,因为现在不是他该嘴的时候。

 “你告诉我,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,是不是打从心底愿意嫁给我?”纵然答案会是伤人的,乐贤也要听她亲口说出来。

 事到如今,奕茹没什么好犹豫,亦无须隐瞒,她坦诚面对自己的感情。“我对你是真心的,我是真的想要去爱你,我有尝试过、努力过,我以为只要嫁给你便可以爱你。可是原来不是所有事情,只要肯努力、去付出便能做到,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,我仍然忘不了乐谦,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他。”

 她还是承认了!乐贤抓紧她的肩头,几近绝望地咆哮。“这八年里,我对你一往情深,倾尽我所能去爱你、讨你心,我比谁都还要珍惜深爱你,为什么你爱的仍然是乐谦,为什么是乐谦而不是我?”

 “我知道你对我好,你比谁都爱我,但我真的不能回报你,亲情与爱情始终不同,是我发现得太迟,是我辜负了你的爱。”奕茹更加泪如雨下。

 “为什么偏偏要是乐谦,我有什么比不上他,为何你们全都只爱他?”乐贤眼里迸发出恼恨憎恶的火焰,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。

 奕茹痛得咬紧牙关,企图挣脱他的大掌,乐谦见状随即上前,一把拉开乐贤的双手,保护地站在奕茹身前。

 “哥,对不起,你不要再责怪小茹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乐谦心中的愧疚也不少于奕茹。

 面对弟弟,乐贤感到分外眼红,甚至已到恨入骨髓的地步,他一把揪住乐谦的衣领,愤愤不平地啐骂。

 “你当然对不起我,你这个只会游戏人间、不务正业的弟弟,你有什么地方胜过我,你凭什么跟我抢,凭什么可以得到小茹?”

 乐贤不留情面的唾骂,让乐谦口的一把怒火也被点燃,他耐著子向哥哥表明心迹。“没错,我的确没有一处能比得上你,可是我对小茹的珍爱重视,真心真意要给她幸福的信念,绝对不会输给你,我比谁都还要深爱她,所以即使会对不起你,甚至要我与全世界为敌,我都义无反顾。”

 乐贤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,他笑得那么放纵、那么猖獗,不为什么,就为弟弟这份自信任,与自己的可怜。

 “你何须与全世界为敌!自小到大你都尽得父母疼爱,不管你如何任放纵,爸妈都会包容原谅你,就算你读不好书、品行恶劣,还是可以得到大家的宠爱。”乐贤道尽他的心酸。“而我这个犬哥,不管如何努力,把一切做到最好,顶多只能得到双亲的肯定,随便赞美两句,自始至终你都是父母心目中的宝贝儿子,有谁会舍得怪罪你!”

 乐谦与奕茹感到难以置信,这个一向疼爱弟妹的好哥哥,怎会有这种想法!而乐谦更是感到无辜,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,哥哥怎么会有这种严重的错觉与误解。

 “真的是这样吗?你不知道自小到大我有多羡慕妒忌你这个哥哥。”乐谦也把一直藏在心底的伤痛道出。

 “在高人一等的你面前我是多么的渺小,面对这么优秀杰出的哥哥,你知道我这个弟弟有多自卑可怜吗?我根本就是无地自容,连头也抬不起来,因为光芒万丈的你实在太闪耀,不管我有多努力,始终都不可能追上你,什么都不如你的我顶多是一个陪衬品,我这个不肖子只是父母眼中的辱与败笔,你才是他们的光荣与希望。”

 乐谦说得情词恳切,可是在乐贤听来,只是胡说八道的狗

 “你真会本末倒置,什么自卑可怜,你才是那个集璀璨光芒于一身,得到万千宠爱的幸运儿,什么都能够不劳而获的你,曾认真努力付出过什么吗?”不甘心!乐贤非常不甘心!“像你这种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,为什么小茹会爱上你,八年前如此,八年后也是如此,既然你都已经放弃她,为什么还要回来把她从我手中抢回去?”

 乐谦与奕茹对望一眼,有件事情他们一定要清楚。

 奕茹率先站出来质问。“八年前,你已经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乐谦,所以你才会让我误会是乐谦叫你去公园找我的,是不是?”

 “你知道我与小茹八年前就已经在一起,于是你故意破坏我们,是不是你把小茹留给我的简讯删除的?”乐谦跟著提问。

 既然做得出来,就不怕承认,乐贤睨著同仇敌忾的他们,没有丝毫愧。“没错,我不单删除小茹约你到公园的简讯,就连你约她见面的纸条也被我没收了,一切都是我从中作梗,让你们彼此失约,因为误会而分开。”

 什么?简直是晴天霹雳!

 “为什么你要这么做?”奕茹感到痛心失望,为何乐贤会这样卑鄙?

 “因为你,让我和奕茹分开了八年,足足吃了八年的苦头、受尽折磨,还险些失去彼此。”乐谦好恨。

 “为什么?因为我不甘心,明明我什么都比你优秀,为什么小茹会选择你而不是我,为什么偏偏是你?”乐贤如同负伤的野兽,本能地反击捍卫。“如果是其他男人的话,我没话好说,唯独你这个弟弟,是我最不能输的人。”

 “可恶!你就这么憎恨我吗?”乐谦受伤地怒吼,然后不顾一切扑过去,狠狠地向乐贤挥拳。

 挨了重重一记拳头的乐贤跌坐在地上,随即不甘心地跳起来,飞扑过去回敬乐谦一拳。

 于是兄弟俩便扭打起来,谁都没让对方半分,直把长年累月憋在心中的不全都发出来。

 卯足劲发狠起来的男人实在可怕,好像不把对方置于死地誓不罢休,奕茹看得怵目惊心,不停在一旁大声喝止。“住手!你们别打了!”

 打得眼红的两个男人充耳不闻,仍然拳打脚踢,奕茹只好看准机会,直冲到他们之间,死命抱住乐谦的际不放。“你们不要打了!”

 这下子,他们总算不得不停下来,虽然住手不再动武,但彼此仍以眼神战,如两只斗般吹胡子瞪眼睛。

 眼看奕茹仍抱著乐谦不放,乐贤口郁闷至极,气得想要吐血,他直指著乐谦撂下狠话。“从此以后,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弟弟!”

 “很好,我也没有你这个自私自利、不仁不义的哥哥!”乐谦同样咬牙切齿地撂话。

 兄弟俩的心结已深,恐怕是无法轻易化解了。

 “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,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在一起,我要你们终生愧疚。”乐贤撂下如诅咒般恶毒的话语后,愤然夺门而出。

 紧紧抱在一起的乐谦与奕茹,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为得到解而松一口气,还是该为了失去至亲至爱的哥哥而痛心疾首。

 谁能想到结局竟会是这样!

 ***

 恶耗!半夜传来的一个恶耗不单扰人清梦,简直把整个闵家得天翻地覆!

 乐贤遇上交通意外,受伤入院,幸而情况不是太严重,并没生命危险,收到这个消息后,家人忙不迭地赶往医院。

 当乐贤被送进病房的时候,仍然处在昏状态,忧心忡忡的家人只能静候主治医师前来讲解病况。

 据目击路人的描述,是喝得醉醺醺的乐贤突然走到马路上,才会被一辆刚好路过的车子撞上,幸而司机及时煞车闪避,刚好与乐贤擦身而过,伤势才不王于太严重。

 “你们就是闵乐贤的家人吗?”从病房出来的主治医师询问。

 “是的。”闵淳彬夫妇连忙上前,在一旁站著的则是乐谦与奕茹。

 “基本上闵乐贤的伤势并无大碍,大多是擦伤与瘀伤,他的脑部因受到剧烈震,所以现在才会昏不醒,我们已经替他做了脑部扫描,看看有没有血块聚积在脑部。另外较为严重的是他左手的伤…”

 主治医师一顿,本来放宽心的家人,又再次提心吊胆。

 “他左手韧带遭受严重伤害,需要一段时间来复健治疗,你们要有心理准备,康复后左手的灵敏度会减退,可能不能如以往般活动自如,甚至有可能会出现手颤无力等后遗症,不过要应付一般日常生活问题不大。”

 什么?对一个外科手术医师来说,双手不能再刀动手术,无疑等于宣判他医师生涯的完结!

 自尊心那么强的乐贤可以承受得了这个打击吗?他寒窗苦读、专心研习才能成为一个杰出的外科手术医师,现在才刚起步不久、略有成绩,前途本来无可限量,却因为一场交通意外,便全都化为泡影了。

 受不了这个严重打击的人还有父亲闵淳彬,这个他引以为傲的儿子,继承发扬他衣钵的接班人,怎么会变成这样!

 乐谦与奕茹四目交接,尽管没有交谈,彼此均能清楚看出对方眼中的痛苦,还有深深的自责与愧疚。

 为何一向自制自律的乐贤会跑去喝酒,而且还喝得烂醉如泥?乐谦与奕茹心中有数,如果不是乐贤撞见他们私会,三人烈地摊牌对质,受到伤害、打击的乐贤绝对不会酗酒。

 到底这是上天对乐贤的惩罚,还是对他们的背叛所做出的报复?他们后该怎么面对乐贤!

 ***

 中午,乐贤便转醒过来,面对家人忧悒的愁容,他反倒安慰起来。“我已经没事了,你们不要再这么担心。”

 双亲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他关于左手的伤,而站在尾的乐谦与奕茹就更加不敢吭声。不知乐贤会给他们什么脸色看,毕竟他曾把话说得那么绝,表明彼此再也不是兄弟。

 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,你为什么会去喝酒?”母亲夏芷君心痛不已。

 “我…”乐贤捂住嘴巴,沉一声。“想不起来了!”

 “什么?你失忆了?”惊跳起来的,绝对不止母亲一个。

 “可能因为脑部受到震的关系,应该只是局部失忆吧!”父亲闵淳彬最为冷静。“你还记得多少事情?”

 “我只记得下班后去接小茹,然后…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。”乐贤闭上眼,抚著后脑

 “小茹,怎么一回事,你们昨天下班后一起离开吗?为什么乐贤会一个人跑去喝酒?”夏芷君慌忙追问。

 “没有,我们没有在一起,我昨天突然有事情先走了,我留了简讯给你,你没有看到吗?”奕茹摇头,如实道来。

 “我没印象。”乐贤看着奕茹的目光依然温柔。“可能我在路上遇到朋友,被拉去喝酒吧!”

 “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碍,何时可以出院?”乐贤举起包裹着绷带的左手,似乎没什么疼痛的感觉。“我的左手怎么了?”

 家人顿时噤若寒蝉,脸色难看。乐贤忽地不安起来,手指好像动不了,恐惧迅速袭上心头,莫名害怕。“告诉我,我的左手到底怎么了?”

 “乐贤,你左手韧带受了伤,所以暂时失去知觉,你放心,可以好起来的,只要用心复健治疗,便能够痊愈…”夏芷君再也说不下去。

 梭巡母亲红肿的双眼、父亲回避的目光、还有乐谦与奕茹同情的眼神,乐贤心一寒,出奇冷静地问:“我是不是不能再拿手术刀?”

 “只要你努力复健,还是有希望的,不要放弃。”夏芷君相信会有奇迹出现。

 “我想一个人静一静。”乐贤别过脸,不想让家人看到他的难堪落魄。

 双亲没再说什么,默默离开边,奕茹上前轻握乐贤的右手鼓励著他。正打算离去之际,乐贤反手握住她的皓腕,他是那么的用力,却又有点颤抖。

 “我留下来陪你。”奕茹轻柔地道。

 家人静静退了出去,只留下乐贤与奕茹,最后关上门的是乐谦。

 乐谦最后瞥见的那一幕深深印在他脑海里,久久不能忘。那是乐贤猝然埋首在奕茹的前,并且紧紧抓住她的衣服不放,乐贤微颤的身躯明显正承受著沉重的打击与痛苦,乐谦如何也忘不了,老哥此刻看来是多么软弱无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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