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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 “我帮你拿。”

 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,宋子梨侧首瞥去,发现是江庭皓,她微笑着摇头。

 “不用啦,东西不多,我自己拿就可以。”班上的作业簿才三十几本,还不至于重到让她拿不动。

 江庭皓有些尴尬的收回手,转移话题。

 “你最近好像瘦了。”

 “有吗?”母亲病逝那阵子她是瘦了些,但是住在孟家这两个多月来,她又被养胖了。

 踌躇了下,他才开口“那个…今天班联会要开会…”

 “嗯,我知道,我会准时过去。”

 “那开完会,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?”她母亲病逝那段日子,在学校里没看见她,他才发现自己对她不仅是有好感,甚至是喜欢她的,考虑了一阵子,他决定要对她展开追求。

 如果他的感觉没错,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,就算不是,至少对他也一样有好感。

 “只有我们吗?”她有些意外,这是在约她吗?

 怕她知道只有他们两人会不肯去,江庭皓赶紧摇头“呃,不是,那个…还有几个人也会一起去。”反正到时候再推说其他人有事不能去就好了。

 “哦,好呀。”宋子梨想了想,点头答应。

 “那就这样说定了!”他出欣喜的笑容。

 *********

 一走进饭厅,宋子梨就感觉到今晚这里的温度好像有点低,是天气变冷了吗?

 可她坐下后,很快就发现问题出在哪里,不是气温变冷,而是孟清习的脸色很冷,望向她的眼神透着一种霜冷的阴沉。

 被那种视线注视着,她竟觉得有些的。

 “你今天…在公司不开心呀?”她试着出声,想缓和那窒人的沉闷。

 自从他开始上班后,每天都要六、七点才回来,孟伯父和孟伯母则更忙了,能在八、九点回到孟家就已经算早,所以晚餐时,餐桌上往往只有她跟孟清习两个人。

 他没有回答,却反问:“你还吃得下吗?”

 “为什么吃不下?”她有点不明所以。

 “你不是在外面吃过了?”

 “咦,你怎么知道?”她今天回来是和江庭皓在外面吃了些东西,但后来江庭皓居然…

 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他的语气很轻,却隐隐透着一丝冰冷。

 “什么意思?”说得她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。

 瞥她一眼,他不再出声,低首用餐。

 宋子梨不蹙眉追问:“喂,你刚才那样说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 “你自己心里有数。”他冰冷的眼神带着一丝责备。

 这样的态度也惹恼了宋子梨。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!她板起脸孔。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给我把话说清楚,不要这样不清不楚的。”

 闻言,他抬首直视着她,眼底掠过一抹寒光。“在你快乐的跟别人在街头上表演拥吻秀时,我的车刚好经过。”

 听见这话,她有一瞬间觉得有点呼吸不顺,急着想澄清什么。

 “不是那样,是…”不知道为什么,她不希望他误会她和江庭皓的事,但一急之下,却慌乱的不知该从何解释,只能结巴的说“是、是他突然吻我。”

 他冷目瞅着她“所以你就让他吻?”

 话里的嘲讽和那种冷冽谴责的眼神,令原本莫名其妙不安的宋子梨也不想解释了。

 “那又怎样?我要让谁吻,你管不着吧。”明明不是想这么说的,但是她此刻怒火中烧,口不择言,话口之后便后悔了。

 “我管不着?”孟清习倏然起身,清俊的脸庞上凝着一层冰霜,朝她走来。

 没看过他这种表情,她骇住了,不用别人来告诉她,她也看得出来他真的动怒,而且是非常生气。

 她缩了缩肩,悄悄瞥向楼梯口,想要逃上楼躲回房间,然而她的理智告诉她,不能在他面前示弱,何况整件事又不是她的错,没道理要落跑。

 于是她仰起下颚,自己勇敢视他阴冷的眸光,在他来到她面前时,她也起身,用力瞪他,毫不退缩。

 见她竟恶狠狠的睨着他,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,全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,孟清习怒极反笑,伸手扣住她的下颚,冷鸶的凝视她,缓缓开口。

 “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一件事?你宋子梨是我孟清习的子,你说我有没有权管?”

 她下意识的逃开他迫人的注视,呼吸有些了节奏,却仍不服输。

 “我们结婚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,你不要以为我们是真的夫!”这一点她相信他也很明白才对。

 闻言,孟清习额上青筋隐隐一跳,接着俯下脸,强悍的封住她的嘴。

 那是一个狂烈到令宋子梨无法呼吸的吻,他的舌强势的在她的檀口里恣意肆,如飓风一样卷着她的舌。

 他毫不留情的吻带着一种近似惩罚的意味,狂猛得吻痛了她,她的口急促起伏,只觉得心跳快得几乎承受不住。

 好不容易她才用尽全力推开他,大口大口的深呼吸,为严重缺氧的肺叶进新鲜空气。

 “…你在干什么?!”她息着怒瞪他。

 “替你消毒。”他脸色微透一丝鸷。

 她一愣“什么?”

 “我不准你身上沾到别的男人的气味。既然我们已经结婚,不管当初是为了什么原因,你都已是我孟清习的子!”语气里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。

 这带着占有的蛮横宣誓让宋子梨的心狠狠一震,在她还没回过神之际,他再次吻住她。

 仿佛想让她牢牢记住他方才所说的话,孟清习吻得又狂又猛,蹂躏她粉舌,她挣脱不开他的拊制,心跳剧烈的撞击着膛。

 然后狂暴的吻不知在何时转为温柔绵密,他的舌灵巧的滑过她口里的每一个地方,她的贝齿,勾挑逗着她的舌叶。宋子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阖上眼睛的,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烫。

 她没有办法思考,心与灵魂都在隐隐战栗着,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双臂绕在他的颈上,甚至本能的微微踮起脚尖,模彷着他对她做的,吻着他。

 最后,是电话声惊醒了她沉的神智,她羞窘得马上推开他。

 孟清习轻着,深沉灼热的眼神紧盯着她。

 没多久,管家便过来报告。

 “少爷,您的电话,是先生打回来的。”

 “好。”深一口气,平息微的气息后,他才走向客厅。

 宋子梨又羞又气又恼的咬着贝齿,心慌意的躲回自己房间。

 她的双颊染着两抹樱红,心头的騒动还未止息,想到适才的那两个吻,就窘得捂住脸。

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吻竟能让她意到这种地步,刚才…她的脑袋一片空白,被他吻得手脚都发软了。

 噢,老天,她觉得自己好没用!

 她不想起今天放学后的事,江庭皓的吻与刚才的那两个吻相比之下,根本只是蜻蜓点水而已。

 当时他们随便吃了些东西,他就突然搂住她,接着把嘴贴了上来,她当时真的是吓到了,愣了一下才用力推开他。

 “你做什么?”她下意识厌恶的用手背擦了擦嘴。

 “对不起,我情不自。”

 “情不自就可以随便吻人吗?你以为你是狗呀,张开嘴就想人?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有种受到侵犯的感觉,所以对他轻薄的行为觉得很生气。

 听到她的责备,江庭皓也有些恼羞成怒了。“你干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?我是因为喜欢你,所以才忍不住想亲你。”

 见他不仅没有羞愧的意思,还说得比她更大声,她更火了。

 “你喜欢我,就可以不问过我的意思亲我吗?你以为你是谁呀?我男朋友吗?”

 江庭皓完全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,见她用看狼的眼神鄙夷的瞪着他,又发现有几个人朝他们这里投来好奇的眼神,只能摸摸鼻子,决定暂时先低声下气。

 “如果我刚才的行为让你不舒服,我道歉可以了吧?”

 “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事。”留下这句话后,她旋身就走,却没有想到,江庭皓吻她的那一幕,竟然好死不死的被孟清习给看到了!

 “哼,我干么要在乎他误不误会,他还不是常常那样突然就偷吻我?刚才还…”想着想着,她忽然蹙起眉,陡然思及一件事。

 为什么孟清习出其不意的吻她时,她虽然会恼,可是却不会有恶心的感觉,但江庭皓吻她时,她却觉得很讨厌?在此之前,她对江庭皓不是一直存有好感的吗?

 相反的,她从小到大都一直很讨厌孟清习,可当他吻她时,还有当他用那种很诡异的眼神注视着她时,她竟然会觉得心跳加速…

 怎么会这样?

 傻瓜,那当然是因为你喜欢上他了。

 不可能,我从小被他欺负到大,怎么会喜欢那种阴险小人?

 这叫做久生情,你旱在不知不觉申喜欢上他而不自觉。

 怎么可能?!

 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介意他误会你和江庭皓的事?

 我我我…

 脑中的两个声音一搭一唱的揭出令人震揿的结果,这个明显的事实令宋子梨吃惊得捂住自己的嘴,说不出话来。

 “噢,No!”她激动的握紧拳头,咬着瓣,试图还想对自己否认什么,耳边却忽然飘来一道嗓音。

 “你在干么?便秘吗?”

 一听到那道熟悉的声调,她马上翻身坐起。“你才便秘咧!谁准你进来的?”耳朵悄悄红了起来。

 “我是过来听你解释的。”站在前,孟清习双臂环,脸上的温度已恢复不少。

 听听他那是什么口气,好像肯听她解释是多么大的恩赐一样!宋子梨翻翻白眼,就算刚刚想通了自己的心情,但是该赌的气还是要赌!她以比他更傲慢的态度别开头。“我现在不想解释了。”

 孟清习倏地将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,将她锁在自己与铺之间,亲切的微笑。

 “你确定?”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平息自己的怒意,决定要给她一个说明的机会。

 之前在看到那男孩吻住她的那一瞬间,他差点要跳下车,冲过去宰了那男的。

 没错,他也看到后来她推开了那男人的事,但他还是无法原谅她竟那么轻易就让人吻了她的

 被他困在双臂之间,身子与他只隔了两、三公分的距离,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俊美过头的脸庞,宋子梨不结巴起来。

 “你、你、你要干么?走开啦!”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与他的气息,令她很不知所措,脸孔也微微发烫。

 两人现在的姿势,暧昧得令她红透了耳,她隐隐察觉到一丝危险,伸手撑在他口上就想推开他。

 然而孟清习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,趁机攫住她的粉,想再重温一下刚才吻她的感觉。

 将撑在她身侧的手臂收紧,他拥住了她,不让她退却。

 他的舌滑向她檀口,挑逗勾着她的舌,撷取她口里的一切芳甜。

 宋子梨又再次大脑当机,小脑罢工,脑袋一片空白,任由感官主导了一切。

 他她的舌、她的贝齿、她口里的细滑,她口急促跳动,只觉得心几乎都要蹦出来了。

 孟清习吻得她难以自己,两人不知何时一起倒向上,他依然狂烈的吻着她,在两人口的氧气将消耗完时,才放过她的瓣,滑向她的粉颈。

 沿着她的玉颈一路吻而下,来到她耸立浑圆的脯,他隔着衣服轻啮着那可爱的峰顶。

 宋子梨全身泛起一阵战栗,骨酥麻,浑身发软无力,却又感到一股灼人的炙热,身体里仿佛有股原始的望在叫嚣着。

 他眸里的情浓烈得蒙蔽了他傲人的理智,他再也忍不住的褪下她的上衣,解开她罩的背扣,用温热的嘴亲吻膜拜着她前的峰。

 就在两人浑然忘情之际,门板猛然间响起了几声敲门声,刹那间宛如从天空劈下了一道旱雷,震回两人的神智。

 宋子梨愕然的瞠大眼,发现自己上半身竟然裎在他面前,她骇住,连忙推开他,慌张的拉起棉被挡住身前春光。

 “你想对我做什么?下!”她涨红了脸嗔斥,嗓音却低软无力。

 孟清习对自己的失控也感到意外,起身,深深一口气,才勉强稳住急促的呼吸和心跳。

 门口又响起了几声敲门声。“请问少爷在这里吗?有一位周未尘先生来电找您。”门外的管家恭敬出声,适才敲少爷的房门迟迟没听见回应,她便猜想他可能在少房里。

 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旋身走到门口,孟清习想起一事,又回头丢下一句话“我待会再回来听你的解释。”

 解释什么?他竟然趁她不留神时把她的衣服给了,该解释的人是他才对吧?她恼得瞪着那扇被他再度阖上的门板。

 不过…“天啊,我是怎么了…”想起刚才的事,身上被他亲吻过的地方就仿佛被种下了什么记号,微微发烫,她樱红的脸更像只煮的虾子,脑袋里忍不住回忆着他方才吻她时的感觉。

 不想承认她喜欢上了那个阴险的家伙,但此刻鼓噪着的心跳,却怎么也无法平息。

 *********

 那晚孟清习接完电话,果然又再回来,问起她和江庭皓的事,她随便解释了下,然后,他丢下一句话。

 “你以后给我警觉一点,不准再让其他人碰你。”

 “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。”

 这件事后,两人之间的相处看似没什么改变,但好像又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,仿佛有什么东西,在两人之间发酵酝酿。

 尤其在明白自己的感情后,宋子梨更忍不住开始关注起有关孟清习的一切。

 这一天,无意中看见他的名牌,她大惊小敝的叫了起来。

 “你是协理?我的天哪,孟氏里都没有其他的人才了吗?”

 在她额头上落下爆栗一枚,他骄傲的说:“孟氏最大的资产就是我。”

 她撇嘲讽“你等一下,我去找把尺来量一下你的脸皮有多厚,一定打破金氏世界纪录了!”

 他食指戳着她的额头笑骂“你呀,真是有眼无珠!”

 “我有眼无珠?你确定你真的不是靠着你爸的关系,才年纪轻轻就混了个协理来当?”若不是因为有个董事长老爸,他怎么可能在年仅十九岁就当上协理呀!

 “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嫁给了一个多了不起的老公吗?”

 听见他自然而然口说出的那句老公,宋子梨的心跳倏地跳快了一拍,心头滑过一丝甜意,却还是忍不住要嘲他。

 “是啦,能恬不知到这种地步,也算是很了不起。”

 他拧了拧她的颊,眸底隐隐一丝宠溺。

 “我了不起的地方可不是这个。”他打算身体力行的让她明白,他最了不起的是什么。

 双手捧住她的俏脸,就在他俯下头时,她却快一步伸手捂住他的嘴。

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他?他坏笑着扳开她的手。

 宋子梨一慌,没有多想的抱住他的,将脸埋进他的口,就是不让他吻她。

 “子梨?”她温香软郁的娇躯紧紧的偎着他,令他身子猛地绷紧,一个吻的渴望也迅速膨成不只一个吻了。

 只听见她闷闷的声音从他口传来。“我吃了大蒜面包。”

 孟清习一愕,接着恍然大悟的笑出声。他并不在乎这个,但她再不从他身上离开,他的自制力就要失控了!

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,笑谑道:“这还不简单,去漱个口不就好了。”他推她进浴室,实际上是希望她暂时离开,好让他平息一下身体涌起的騒动。

 走进浴室后,宋子梨后知后觉的轻拧黛眉。如果自己真的照他的话漱了口,岂不意味着自己很想跟他接吻吗?

 哼,她偏不要,要是他敢吻她,她就用蒜味把他熏死!

 这么一想,她才出开心的笑容推开门,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,他已经离开了。

 她脸上微微一抹失望。

 她已经不再否认自己对孟清习的喜欢了,此刻的她就宛如恋爱中的少女一样,对爱情怀有浪漫的憧憬,对心上人的亲近更是丝毫都不排斥,甚至还想整天腻在他身边,被他拥抱、被他亲吻,这会让她心甜得都快融化。

 她知道自己对孟清习的感情愈来愈深,愈来愈依恋他,可是她却阻止不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一沦陷。

 可是她却不太明白,他是否也爱上了她?

 在窗边的摇椅上坐下,她轻阖着眼,胡思想着,忽然,有人覆上了她的,倏然睁开眼,望进一双幽深的眸瞳里,她的心深深一悸。

 “你没漱口?”尝到她嘴里的味道,孟清习在她边低笑。

 “对呀,臭死你。”

 她暗自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,然后开心的笑开。

 看见她调皮可爱的笑颜,他轻笑,眷恋的加深这个吻。

 只要是她,不论是怎样的她,他都不会嫌弃。

 *********

 最近,连何筱玲都看出了好友的异样。放学后,一起离开教室时,瞥见她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,她忍不住问:“欸,子梨,你最近是不是恋爱了?”

 “…没有呀。”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爱上了孟清习,因为之前她才告诉筱玲,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那家伙了,现在竟然爱上他,一定会被取笑。

 “我还以为你跟王子住在一起,朝夕相处,结果久生情爱上他了。”何筱玲试探的问。

 王子这个外号是学校的学生帮他取的,因为孟清习这阵子常常会来接送子梨下课,也不知是谁带头先称呼他王子的,于是大家便这么叫了。

 “…没有这回事。”她心虚的低下头。

 “王子好像对你很好,常常来接你下课,他是不是喜欢上你啦?”心里正惦记着一件事,她也没有留意到好友心虚的眼神。

 “呃,他只是顺路而已。”宋子梨的心一跳。筱玲也认为孟清习喜欢她吗?

 听到她否认的话,何筱玲总算下定了决心。

 “欸,子梨,如果你不喜欢孟清习的话,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?”

 “什么事?”见她脸色怪怪的,宋子梨不解的问。

 “那个…待会王子会来接你对不对?你晚点过去好不好?我有些话想跟他说。”

 “什么话?”

 “我晚一点再跟你说,你差不多晚二十分就好。”

 “噢,好。”愣愣的点头,她仍旧是一头雾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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