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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(2)
 焦俏好恨,他明明是她的,从头到脚,甚至是每一头发都注明了“焦俏专有”怎能被他人玷污?

 可他又不是故意的,她不忍心、也舍不得对他动手,只把自己气得眼睛都冒火了。

 该死的,早知道她先把他占为己有就好了。

 她的心眼很小、独占心很大,嫉妒念头更可媲美高山大海。

 她也是大意了,才会让自己的东西险些儿遭人算计走。

 这种事请绝不能发生第二次,她要想个好办法,彻底扼杀任何机会。

 怎么办?夜跟着他、保护他…神经,他们又不是夫…等一下,夫?!他们早有婚约,想成为夫还不简单,办场婚礼就成啦!

 对,没错!她要跟他成亲,让他名正言顺地成为她的人,只专属于她的人。

 她走到茶几旁,倒了杯凉水,当头往他脑门一倒。

 如此鲁,显见她火气仍炽,任十美这关若应对得不好,肯定有苦头吃。

 随着哗啦水响后,任十美迷糊糊地睁开眼。

 他对在后园发生的事还有一点点记忆,不自觉便道:“惜,你…”他本想说——惜,你竟对我下药,我绝饶不了你。

 谁知焦俏听见他一清醒,便喊别的女人,立刻整壶凉茶都丢过去了。

 “哇!”任十美好狼狈才躲过被茶壶砸得头破血的下场。“这是在干什么?你——”他不敢置信地了好一会儿眼睛,终于彻底清醒过来。“焦俏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 “不好意思,破坏了你的好事。”那冰霜般的语气带着浓烈的杀气。

 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——”任十美急着想解释,但才起身,被子便滑了下来,赤的身体让冷风一吹,起阵阵皮疙瘩。

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,自己竟是光着身子的。

 该死,为什么他会赤身体,连条子遮身都没有?

 “焦俏,我…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他不敢想,也不愿意去想,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个小小丫鬟轻薄了。

 “问你啊!”她瞪着他,眼里的怒火都快把他烧出两个了。“温香软玉、抵死绵,那滋味可销魂?”

 “我没有,我——”他不可能对惜做出那种事,他对她毫无感觉。

 可是…他小小拉开一下棉被,检查自己的身体,越看、脸色越黑。

 也许他没有对惜怎么样,但惜绝对是将他的便宜全占光了。

 那个该死的女人,早知如此,当年救猪救狗,也不该救她!

 “焦俏,我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,我…”他现在是被“捉辩也难言啊!“请你相信我,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,这一切…这是陷阱,我…我真想不到她连如此下作的方法都使出来了,我真是…焦俏,我发誓,再不会有下一次了,请你原谅我!”

 “原谅你什么?你的心软?你的姑息养?还是你的粗心大意?”她气得全身都颤抖了。

 很早以前她就告诉过他,惜对他有不轨之念,让他斟酌着处理。

 结果他不当回事,以为把惜给大夫人,不放在自己身边便算没事了,谁知惜棋高一着,最后还是说服了大夫人,成为他的贴身丫鬟。

 这就是任十美的妇人之仁。他给了惜接近他的机会,更助长了那丫头的野心。

 后来惜越来越过分,任十美才兴起赶人的念头。

 但最后,他还是没有做绝,给了惜两条路走,一是老老实实服侍大夫人,二是给她一笔银子,让她离开任家,从此形同陌路。

 他接二连三的仁慈养大了惜的野心,最终就是,她连他都敢下手暗算。

 任十美回想自己处理这一连串事情的做法,确实处处漏,难怪铸下如此大错。

 他暗中发誓,再不会因一时心软而重蹈覆辙了。

 “对不起,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,我一定会努力反省,绝不再犯,你可以给我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吗?”

 “若今天发生憾事的是我,你会给我机会吗?”

 “我——”他想着,万一有一天,别人碰了他最心爱的宝贝,他会怎么做?他会生气、会发狂、会愤怒得想要毁灭天下,但要他放放手…不,他做不到。“我这么说,也许你会觉得我虚伪,但焦俏,不管你发生什么事,我也一定要你,谁敢阻止我,神挡杀神,佛、挡、屠、佛——”最后几个字,几乎是从他齿里硬挤出来的。

 “就算我的身体不再干净,或者残废、毁了容貌…”

 “我的誓言永不改变,否则便教我永坠阿鼻地狱,永生永世,不得超生。”

 说真的,他这番誓言真的是…焦俏不知道怎么说,但心里的怒气却是稍稍淡了一点。

 “焦俏。”他裹着棉被下来,缓步走向她。“相信我,我是真的爱你,我——”

 “别再靠过来了。”她突然面不快,连退三步。

 “焦俏,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。”

 “我没说你撒谎,只是叫你离我远一点。”

 “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?”

 “我没说不信你,只是…你身上的味道让我好想吐。”那淡淡的脂粉香令她想到惜,想到她在他身上为所为,她稍熄的火气又腾腾地往上冒了。

 “味道?”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,她是在嫉妒惜占他便宜。

 他有些开心,她会吃醋,代表她心里还是有他的,她不会因为这件意外,从此与他一刀两断。

 “对不起。”他说。“我立刻去洗澡,保证半点味道都不会留下,你等我一会儿…千万别走啊…”他很着急,有点语无伦次。他知道,今天的事若处理不好,恐怕是他绝对无法承受的。

 她别过头去,没说话,以沉默代表自己的同意。

 但她没想过,味道能洗掉,但他身上的痕迹呢?就算过了几天,那些让人瞧了就火大的红痕消失无踪了,可亲眼目睹惜对他所做的一切,对她的心造成的震撼,可有如此简单就能消除?

 外表的伤口容易瞧见,但心里的伤…岂是三言两语、十天半月就能痊愈?

 不过焦俏对这种事并无经验,她又不想一直深究口那隐隐作痛的感受是什么?横竖再想,也就是些恶心玩意儿,那种下到肮脏的东西,她…

 “呸!”她低声啐了一口,抬眼再瞧这座小院,怎么看,怎么不顺眼,到处都是那种恶臭的味道。

 最后,她实在受不了了,便隔着帘子朝正在里头洗澡的任十美喊了句:“你若还想娶我,明便上我家提亲,三内,我们拜堂完婚。”话落,她飞快离开这间让她越待越难受的屋子。

 “什么?提亲…三内完婚…”任十美以为自己听错了,也顾不得一身,匆匆披了件衣服便跑出浴间,但哪里还能见到焦俏的身影?

 “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他以为经过这件事,她会好好整治他一番,他都做好受苦受累的准备了,她却突然提起成亲?他们的比赛还差一局呢!这是怎么一回事?

 他哪里想得到,焦俏只有一个目的——让任十美不管名义上或实际上,都是完全属于她的,那么以后再有人对他图谋不轨,她就不会只是口头威胁了,而是直接开扁,打死活该了。

 任十美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话意,但无论如何,能娶她进门,都是他毕生的梦想,他还是决定明就请爹爹上焦家提亲,三她过门,一了他五年来的漫长相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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