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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 在炼丹房里待了十来的蔺析﹐手里拿着刚炼成的解藥﹐才离开炼丹房返回房里时﹐房内的地板下却传来阵阵古怪的声响。

 蔺析没点亮烛火﹐隐在房内一角﹐噤声看着地板的石块被外力击碎﹐当他正想拿出身后的后羿弓对付这个不速之客时﹐一把萤火磷磷的夜磷刀便破土而出。

 “乐毅﹐你没事干嘛挖个来我巘”蔺析收回弓点亮房内的烛火﹔蹲在被挖出一个大的地板旁﹐问那个灰头上脸的乐毅。

 “你以为我爱挖啊﹖”乐毅辛苦地爬上地板边瞪他﹐“左容容设了个怪阵把我困在宅子里害我出不去﹐我想出门就只好往下挖﹗”他也不爱在地底下挖来挖去的﹐可是这十来他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无法出家门一步﹐他只好打起地下的主意。还好往下挖一挖就通﹐他终于可以不被关在家里了。

 蔺析没同情心地睨他一眼﹐“你该挖去卫非他家的﹐卫非可以解阵。”什么人的家不挖﹐偏偏挖来他家。乐毅想解阵干嘛不去找卫非﹖“卫非那边的挖不通﹐而且他也好像不在宅子里。”累得半死的乐毅瘫坐在地上摇头。他每个人的家都挖过了﹐就只有往卫非和左容容那两间宅子的地底挖不通。

 乐毅才爬上来没多久﹐又有两个人陆续从地里爬出来。

 蔺析讶异地看着新来的访客﹐“你们又是怎么出来的﹖”有神力的乐毅能挖穿坚硬的石块来这里﹐这个他尚可了解﹐但这两个没本钱挖的人又是怎么来的﹖“靠他挖的地。”朝歌指指还在大气的乐毅﹐他靠一身的神力和夜磷刀﹐把他们四个人的宅子下头挖了好长的一段信道。

 蔺析将他们一个个拉起来﹐叫他们都到桌前﹐想告诉他们这几他研究卫非给他的那本书的心得。

 “你们来得刚好﹐我正有事要向你们说。”幸亏乐毅挖了﹐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他们。

 “卫非的解藥炼成了吗﹖”盖聂最心急这一点。要不是他想知道蔺析有没有把解藥炼出来﹐他才不肯像只地鼠般﹐跟朝歌一路爬来这里。

 蔺析头痛地抚着额﹐“成了。不过就算有了解藥﹐恐怕还是不能救卫非的命。”

 “怎么不能救﹖”乐毅挥去了一身大汗﹐坐在蔺析的身旁。

 “因为我们若没在他们之间的战事里参一脚﹐卫非可能会死在左容容手上。”蔺析愈想头愈痛。都是那个卫非﹐又把他们所有的人拖下水。卫非自己不爱管闲事﹐他们却不得不管他的闲事。

 扒聂摆起一张冷脸﹐“这干我们什么事﹖”卫非的生死何时与他们有关联了﹖“卫非给我的书上是这么写的﹐救卫非是我们的责任。”蔺析指着桌上的书告诉他们。他们现在多了一个管人家闲事的新理由﹐而且不管还不行。

 “救他﹖他那个祸害的命别太长就行了。”朝歌趴在桌上懒懒地挥着手﹐不把蔺析的话当一回事。

 “卫非死不了啦﹐世上又没有人的功夫比得上他﹐何况他还是个神。”乐毅也大有同感。

 蔺析摇着手指推翻他们的话﹐“如果另外一个和他能力不相上下的神想杀他﹐而他又不肯尽全力来保护自己﹐我告诉你们﹐他死定了。”

 “你研究出什么﹖”盖聂冷静地问着蔺析﹐一边左右两拳分别敲在朝歌和乐毅的头上﹐让他们两个都捂着头﹐专心听蔺析的讲解。

 蔺析翻开书本的第一页﹐低首看着上头所画的星辰﹐抚着下颚问他们﹐“当年卫非找齐找们四人﹐你们知这是为什么吗﹖”

 “陪他危害世人啊。”其它三人不假思索地吐出一致的答案。

 “不。他会找我们﹐是因为我们是北斗七星的星辰之一。”蔺折摇摇头。转过书页让他们张大眼仔细看。

 “什么﹖”乐毅抢过书﹐猛盯着书页上头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星图﹐找不到这些星子和他有任何一丝关联。

 “卫非莫名其妙地跟我们说的什么星象﹐你们还记得吗﹖”蔺析拿出身后的后羿弓﹐将弓摆在桌上﹐指着长弓内侧刻着的两个细小的文字。

 “你的弓…”盖聂愣直了眼﹐他从没发现那把长弓上刻有两个比蚂蚁还小的字。

 “我们都是旷世兵器的主人﹐而我们都是在这些兵器承认我们的资格之上才拥有它们﹐我们能拥有它们的资格﹐就写在兵器上头。”蔺析徐徐地解释道地兵器会承认他们的原因﹐并指着弓上所刻的两个字﹐“我是北斗首星天枢。”

 扒聂一听﹐马上取下间的落霞剑﹐在剑鞘上找不到任何字之后﹐又出火红的剑﹐在剑身上上下下四处找着﹐最后才在剑尖处找到了不曾发觉的两个小字。

 “我是天漩。”他愣愣地收回剑﹐在认识了卫非五年之后﹐才明白卫非当年救他一命的的理由。

 “天机﹗”朝歌在自己的龙腾鞭上找了老半天﹐最后在龙形的鞭首、龙的双眼之间发现了那两个小得难以发觉的字。

 “我这上头写天权。”乐毅在夜磷刀刀柄的接处﹐勉强找到了两个小字。

 “卫非是哪一颗星﹖”盖聂抚着下巴问。卫非从不带兵器﹐怎么知道他又是哪颗星﹖蔺析皱着眉回想﹐“我曾在他的手腕上见过一个光宇。”

 “摇扁﹖”乐毅在图上找着﹐指着七星中最后一颗。

 “这书上说开是双星﹐一明一暗、亦正亦﹐那么开指的应该就是左容容。”脑筋转得比较快的蔺析想了想后﹐认为那个可以选择成为明或暗的左容容﹐应该就是七星中唯一有明有暗的开

 朝歌忙举手喊停﹐“等一等﹐那天卫非说唯有五星齐救﹐开始有明之望﹐摇扁始有存之冀。这话又是什么意思﹖”开的明和暗与摇扁有关联﹐那左容容是明是暗也与卫非有关﹖“这个意思是…”蔺析也被这谜题困住了﹐他心中虽有一个答案﹐但他却不愿这么去想。

 “左容容若选择为暗﹐卫非会死﹖”盖聂替他把不愿想也不愿说的话说出来。

 蔺析叹了口气﹐“应该是。”照书上写的意思来推断﹐开明﹐摇扁存﹐那反过来想﹐开暗﹐摇扁不就灭了﹖朝歌第一个不能接受这种答案。

 “开什么玩笑﹖这岂不是让一个要灭世的神来杀一个救世的神﹖”他一掌重重拍在桌上﹐无法想象卫非死在左容容的手上后﹐这个人世会变成什么样。

 “记不记得卫非说过六月二十四之后﹐他们俩的胜败就能分晓﹖可是现在二十四都过了﹐左容容不但没死还把我们困在阵内﹐最奇怪的是也没见卫非来帮我们解阵。”蔺析心头的不安直升到顶点﹐他们一直被关在宅子里无法出去看看动静﹐也不知那两个神斗怯斗到什么地步了。

 “卫非若不是死了就是遇上了什么麻烦.我们如果不快点去帮他一把﹐左容容可能就快达成她灭世的使命了。”盖聂直接往最坏的方向想。

 乐毅紧张地捉着发大叫﹐“不好了﹐今儿个是服解藥的最后期限﹐卫非要是没在子时前服解藥的话﹐就算他没被左容容打败﹐也会死在左容容的毒下﹗”

 “不行﹐卫非不能输也不能死.我们得快把解藥送到他手上。”朝歌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﹐扬起手里的龙腾鞭朝大门一甩﹐但受阵法所封的大门却没丝毫动静﹐气得﹐朝歌一直往大门鞭子。

 “你刚才说唯有五星齐救﹐可是我们只有四个人﹐要救卫非的话还少一星。”盖聂问向蔺析。

 “谁是玉衡﹖”乐毅也捉着蔺析的手﹐紧张不已地问那个他们没找到的人是谁。

 蔺析翻着白眼﹐“这五年来﹐一直着我们的人是﹐谁﹖”还会有谁﹖这个人他用脚趾想也知道。

 “左断﹖”乐毅的下巴差点合不上﹐那个死对头怎么可能也会是救世的其中一人﹖“我猜左断会一直追着我们﹐可能就如卫非找齐我们一般﹐是他故意把左断引来我们身边纠的。”蔺析没好气地说。多了那个左断﹐他们五个人的日子可变得刺不少。

 他太了解卫非了﹐卫非不可能有耐心让普通人一直追在他们后头﹐而不叫他们除掉追兵。可是卫非却从不反对让左断追着他们跑﹐还会在左断想放弃捉他们时﹐故意教他们去刺左断提他们归案的决心﹐卫非打的主意八成就是要左断一直围绕着他们。

 “只有一个办法能知道左断是不是玉衡。”盖聂接着双掌﹐嘴边泛出一丝冷笑。

 “把他绑来查一查﹖”朝歌和他很有默契﹐想马上杀到六扇门去把左断绑来﹐找我左断身上有没有写“玉衡”

 这两字。

 “还有别的法子吗﹖”蔺析将桌上的书收回衣袖里.站直了身子。

 只有乐毅摇着头﹐“就算左断是玉衡﹐他也不会帮我们﹐他巴不得拿大刀砍我们的人头愤。”他们每个人都整过玉衡﹐还从天牢里逃了让左断挂不住面子﹐去找左断铁定会被他拿着大刀追杀﹐怎么叫他合作﹖“这个灭世的祸是他妹子惹的﹐他不乐意也得乐意。”盖聂才不管左断的心情如何﹐要是真让左容容灭了世﹐他第一个就先杀扶养左容容长大成人的左断。

 “被困在左容容的阵法里﹐我们要怎么出去找左断﹖”乐毅翻着白眼问。说得好简单﹐他们现在连一步也出不去。

 蔺析笑咪咪地拉起乐毅﹐一个劲地将他推到他挖出的地之前。

 “你都能挖来我家了﹐你可以再多挖一点﹐把我们都到外头去找他。”要出去还不容易﹐叫乐毅挖远一点直到挖出左容容设的阵就是。只要能离开这个阵﹐他们要去六扇门里头找左断再简单不过。

 “又要我挖﹖”乐毅怪腔怪调地叫着。

 “我们这些人里头﹐就只有你那一身神力能破左容容的阵。”盖聂决定附和蔺析的做法﹐先叫乐毅挖出去。

 “会挖的大侠﹐我们全靠你了。”朝歌也很齐心地推着乐毅催他快点动作。最后他干脆一脚把乐毅踹下地里。

 “我不要再当地鼠﹖”站在地里﹐乐毅不平地哇哇大叫。

 “少罗唆﹐快挖﹗”三件旷世兵器马上架至乐毅的脖子上﹐他赶紧动手。

 “我挖就是了…”

 一路挖出左容容所设的阵后﹐乐毅终于把头探出地面﹐跳出地后﹐马上心痛地检查用来挖土破石的夜磷刀。

 蔺析一出阵﹐就飞快地带其它人走人离开地底的密这﹐在抵达上头的六扇门之后又躲开六扇门巡务的捕头﹐分头找着左断。本来他们还担心左断又跑出门去找他们了﹐没想到左断却呆呆地坐在书房里﹐两眼盯着前方发呆。

 他们悄悄进入书房后﹐都对左断的怪模怪样纳闷不已。

 “左断。”盖聂冷冷地唤﹐但左断的身子动也没动一下。

 “他没听见。是他患了重听的毛病﹖”朝歌叹息地摇摇头﹐钦命要犯都跑来他家了﹐他居然还浑然不觉。他这个神捕是怎么当的﹖“左──断──哟﹗”乐毅拉开了嗓门大叫﹐企图博得发呆中的左断一点点注意力。

 蔺析凝神审看左断的表情许久﹐觉得左断似是遭受了什么打击﹐两眼茫然无神﹐像个被遗弃的老头。

 “乐毅﹐你去地面前晃一圈。”蔺析推了乐毅一把﹐不信左断在看到最近才和他结过架子的乐毅后还是一样没反应。

 “左断﹖”乐毅踱着步子在左断面前绕了几圈﹐并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挥动﹐“老冤巘”

 左断如入定的和尚般﹐听而不闻视而不见﹐任乐毅在﹐他面前又跳又叫﹐眼珠子也没动一下。

 乐毅指着左断的鼻尖﹐回头对其他人喊﹐“喂﹐他成木头人了﹗”

 “蔺析﹐换你去试试。”盖聂没法子了﹐只好请出让左断最记恨的蔺析。

 “左断﹐你又中毒了。”蔺析附在左断耳边轻轻说了一句﹐马上令左断速速回神。

 “我又中毒了﹖”左断忙着上上下下寻找自己又是哪个地方中了毒﹐然后又愣了一下﹐不可思议地看着常害地去藥铺抓藥解毒的蔺析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
 扒聂搭着蔺析的肩﹐“还是你这招有效。”左断追了他们五年﹐五年来也不时就中蔺析的毒﹐只要对左断提到“毒”这个字﹐就能让左断的神经拉得死紧。

 罢回过神的左断﹐两眼瞪得如铜铃级大﹐迅速从椅上跳起拿起摆在椅旁的大刀﹐一个一个数着眼前他思夜念﹐拼命想捉回来砍头的钦命要犯。可数着数着﹐他却发现少了个卫非。

 他大刀指向他们﹐“你们怎全在六扇门﹖”好哇﹐他辛辛苦苦地找了他们快一年﹐现在倒四个一齐送上门来了﹗“我们想你呀。”乐毅笑嘻嘻地朝他眨眼。

 “我想你们的项上人头﹗”左断猛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吼声﹐提起大刀就往乐毅砍去。

 “你们看吧﹐我就说他不会高兴的。”乐毅边躲着左断的大力﹐边对那三个在旁边看戏的朋友抱怨。

 “都把脖子伸出来让我砍﹗”左断的狮吼把屋内每个人震得都捂上双耳。

 乐毅受不了地喊﹐“别吼啦﹐你的嗓门吵死人了﹗”

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﹖他巴不得全六扇门的人都知道他们在这吗﹖砍不到乐毅﹐左断又挥刀砍向盖聂。盖聂抄起落霞剑顺势一挡﹐把左断的大力推去给朝歌领教﹐朝歌又忙把砍来的大刀转让给蔺析。

 蔺析设耐陪左断玩﹐马上将后羿弓搭上箭﹐把箭尖指向左断的心房﹐才让激动的左断停了下来﹐不敢再轻举妄动。

 “别跟他罗唆﹐先绑回去再说。”盖聂朝后弹弹手指向乐毅和朝歌代﹐没自留在这陪左断叙旧。

 乐毅和朝歌一左一右地架住左断﹐顺手把左断的大刀扔给盖聂保管。

 “做开嗡巙唔…”左断张大嘴正要嚷嚷﹐乐毅马上自朝歌的怀中出一本书﹐把书一卷就进左断的嘴里消音。

 朝歌心痛得很﹐“那是我的黄历﹗”

 “借用一下嘛﹐我再买一本新的给你就是了。”乐毅边要跟朝歌赔不是﹐还要控制一身蛮力的左断。

 蔺析走至左断面前﹐淡淡地撂下一句话﹐“再动﹐小心我在你身上下毒。”

 左断盯着蔺析嘴边恶的笑意﹐马上不敢再挣扎﹐怕自己又要中毒了。

 “这才乖。”蔺析拍拍他的脸颊﹐率先转身打开书房的门往外走。

 书房的门一开﹐外头早围了大批被左断的吼声引来的捕头﹐让盖聂和蔺析火大的在左断的肚皮上分送上狠狠的一拳消气。

 “大人﹗”右京看当家的左断就这么被无字辈的人欺凌﹐又慌又急地大喊。

 “喂﹐你家大人借我们用一下。”朝歌懒懒地晃到那批捕头面前向他们借人。

 “来人﹐快…快去叫人来﹗”右京以为左断就要被绑架了﹐急急地要身后的捕头快去调些人过来支持。

 朝歌的龙腾鞭瞬间甩向书房前的一排梁柱﹐梁柱告应声而断﹐失去了支撑的梁柱﹐书房顿时轰塌了一角。

 “我都已经这么有礼貌地开口向你借人了﹐你家的大人借是不借﹖要是不借﹐我就轰了整座六扇门﹗”宝贝黄历被人拿去嘴已经使朝歌很不了﹐再多了一批拦路的捕头﹐让他的脸变得更加狰狞难看。

 “借…请借…”右京咽了咽口水﹐识相地闪到一旁马上让出路来。

 六扇门的捕头们就这般目送着当家大捕头被四个钦命要犯押走﹐却又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拦他们﹐只好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。

 有口难言的左断随着他们经由密道一路往地底下走﹐沿路的风景让他愈看愈觉得熟悉﹐在抵达地底下的大本营之后﹐乐毅便放开左断﹐而心痛不已的朝歌则赶紧从左断嘴里拿回自己的黄历。

 “这里是哪儿﹖”嘴的黄历一被走﹐左断就迫不及待地问。

 “你家。”朝歌边拉着左断的衣袖擦着黄历边回答。

 左断又怒又气地叫﹐“你们一直躲在我家下面﹖”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﹐原来他们都藏在他巙盖聂一拳打掉他刺耳的叫声﹐“是你妹子把我们藏在这的。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。这一点﹐是他妹妹左容容教他们的。

 左断捂着头﹐脑海一片空白。

 “我们会去当刺客﹐也全拜你的宝贝妹子所赐。那些人全是她叫我们去杀的。”盖聂漫不经心地对左断供出害他们沦为刺客的祸首。

 “不可能﹗”左断悍然否认﹐怎么也不肯相信。

 蔺析不客气地再告诉他﹐“你一直找不到劫天牢的人犯是不是﹖大神捕﹐那个人犯就是你的宝贝妹子﹗你妹子不但将我们救出天牢﹐并且在我们身上下毒﹐因此我们才会照她的命令去当刺客。是她要我们来当你的死对头﹗”

 “你是神医也会中毒﹖”左断怎么也想不到﹐他那个温柔婉约的妹妹会对人下毒﹐而且还让天下第一神医也束手无策。

 “你妹子的毒技比我还神﹗”愈想愈呕的蔺析﹐迁怒地抡起拳头又送左断一拳。

 被打得很无辜的左断﹐忍不住捧着肚子蹲在地上。

 “说到毒﹐我们也该取解藥了。”朝歌猛然想起他们都还没吃最后的解藥﹐赶忙以轻功跃至花园的凉亭里找。

 “左容容有留吗﹖”乐毅看朝歌从石桌下拉出一只眼的太匣﹐又提着木匣飞跃回他们身边。

 朝歌打开木厘点数着里头的藥瓶﹐“有。没想到她这个女人还真说话算话。”

 “我不懂﹐容容为什么要这么做﹖”望着写有人名的藥瓶﹐左断认出了妹妹的字迹、仍然困感不已。

 “你的豆腐脑当然无法理解那女人在想什么。”盖聂瞥了脑子不灵光的左断一眼﹐更加觉得左容容果然是神转世的。

 左断丧气地垂着头﹐“你们找我做什么﹖”他才听完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消息﹐现在死对头又把他绑来﹐也准没有什么好事。

 “找你帮忙。”蔺析的火气消了大半后﹐又想起了正事。

 左断马上回绝﹐“谁要帮你们的忙﹖”他这个正义世家出身的神捕﹐怎么可以帮这些恶寇的忙﹖“盖聂﹐找到了没有﹖”蔺析懒得理他﹐回头问正在研究左断随身大刀的盖聂。

 “没写在他的刀上。”把一柄大刀从头看到尾﹐盖聂就是没找到那两个字。

 “搜他的身。”蔺析又指使着乐毅和朝歌往另一个方向寻找。

 “喂﹗喂…”被一身神力的乐毅架着﹐左断莫名其妙地看朝歌在他身上摸来摸去﹐忍不住开始挣扎﹐“你们在做什么﹖”

 “不要动﹐乖乖把衣裳了让我们看。”朝歌拨开左断阻碍的双手﹐努力地要把左断的衣服剥下来。

 “你…你干嘛我的衣裳﹖”被男人强行剥下衣服﹐左断红透了脸﹐结结巴巴地大叫。

 “找到了﹐他果然是玉衡﹗”在左断左手臂上我到“玉衡”两个字后﹐朝歌振奋的叫声比左断还大。

 左断愣了一下﹐“什么…什么玉衡﹖”

 “左断﹐你听好。”看左断一脸的茫然不解﹐急于救人的蔺析难得地放下身段﹐开口向他要求﹐“咱们往日的恩怨得暂且搁下﹗你必须加入我们来帮忙。”

 “本官才不与你们这批钦命要犯混在一起﹗”左断的狮子吼差点吼聋了蔺析的双耳。

 “你不混也得混﹗或者你想看你的宝贝妹子毁了大唐﹖”盖聂才没有蔺析那么好说话﹐使劲狠狠掐着不肯合作的左断﹐冰冷的俊脸向左断威胁。

 “你说什么﹖”容容要毁了大唐﹖左断愣在盖聂的话里。

 “你知道你妹子不是普通人吗﹖”盖聂的双眼像一把冷剑直刺进他的心底。

 左断忍不住别过脸﹐“知道…”在他们四个人来找他之前﹐他珍爱宝贝多年的妹子﹐就已先到他的面前向他说明她的身分﹐并对他说明她将要做什么﹐然后就毫不眷恋地离开他这个兄长。

 “那你可知她是什么人﹖”盖聂又问。

 “我知道﹐她刚才来跟我道别了。”左断的声音里失去了往昔的气势﹐显得既伤心又难过。

 “道别﹖”盖聂的神经瞬间绷紧﹐“她去哪了﹖”

 “容容说要去丧神山上完成她的使命。”他想跟着去﹐但是容容却不准他跟﹐还说什么兄妹之情了于今﹐往后世上不会再有左容容这个人。

 “完成使命﹖”盖聂背后的寒竖了起来﹐额上沁出了一颗颗冷汗。

 “啊…我有不好的预感。”丧神山﹖那座山上是要丧哪个神﹖朝歌愈想就愈感﹐频着自己的手臂。

 乐毅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﹐“卫非也不在﹐该不会是左容容已经…”

 “要命﹐我们慢了一步﹗”蔺析振声大吼﹐扔下他们就往通往外头的密道飞奔。

 “你还不快走﹖”蔺析一跑﹐盖聂和朝歌也急急地追上去﹐唯有乐毅站在原地拉着不肯动的左断。

 “我为何要跟你们走﹖”左断不知道他们每个人脸色大变的缘故﹐也不懂干嘛要拖着他一块儿去。

 “因为你是能救世的五星之一﹐少了你一个﹐大唐会被灭。”乐毅又急又气﹐强拉着他跟上先走的几个人。

 “救世﹖”左断犹疑地往前走了几步。

 扒聂的声音从密道里远远地传来﹐“乐毅﹐架着他走﹐路上再跟他解释﹗”

 乐毅两手推着他﹐“走啦﹗再不快点﹐你的宝贝妹子就要灭神灭世了﹗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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