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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 伦敦是英国的首都,位于英格兰东南隅的低地平原地带,举世闻名的泰晤士河正好从市中心穿过,分割偌大的都城,长久以来一直是大英帝国的历史与政治中心,也是威尔集团的最佳舞台。

 威尔集团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十七世纪英国海上霸权全盛的时代,集团的创办人据说乃克伦威尔的直系后裔,凭借着三百年来留下来的政治势力与人脉控制整个国会,就连英国首相也拿威尔集团没辙;国际刑警组织更是屡屡受挫,怎么也抓不到把柄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非法集团,但表面上却是个干净的组织,哪个国家有灾难发生它一样出钱出力,出手之大方让地方政府也自叹弗如。然而、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,这些看似仁慈的举动下,隐藏了多少入的血,做尽了多少肮脏事,只要是跟黑暗利益有关的生意它一定参一脚,甚至把触角扩展到全世界,包括远在太平洋的小岛…台湾。

 邵华语反覆地复习着威尔集团的历史,心情复杂的翻动手中的文件,白纸上净是一些重要的人名和照片,也是她即将面对的人物,从文件上来看这些人物的背景都很单纯;但她知道现实可不是这么一回事,稍有不慎就得和人间saygood—bye,她必须步步为营才行。

 她烦躁的走向窗前凝视着人行道上的行人,鲁维的住所就位于伦敦的市中心的高楼上,视野宽阔到可以俯视伦敦的任何一个角落,可谓是最佳的攻击和藏匿地点。

 镇定!她拼命的告诉自己千万要镇静下来,然而不可知的危险就像千万只蚂蚁一样啃食她的心,啃掉她的自信也啃掉她的勇气。再过几分钟,鲁维就会过来接她前去参加威尔集团特地为他们举行的舞会,这意谓着从此战斗开始。她不想当胆小表,但她真的很怕。说来可笑,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只有十九岁,根本还未成年,如何能一手扛起摧毁威尔集团的重责大任?

 喀、喀、喀。

 沉重昂贵的桃木门响起她等待中的声音,她回头一看,鲁维的身影就倚靠在门板上,双手抱上上下下打量着她,表情深奥难懂。

 “今晚伦敦即将因你而倾倒。”他直起身来走向她,自袋中拿出一条钻石项链为她戴上,嘴角泛起骄傲的笑容。

 “你也是。”她紧张的嘴,看向他出色的打扮。高的燕尾服更强调出他的修长,有力的长腿包裹在黑色的长中,银白色的衬衫将他完美结实的体格以最高雅的方式呈现出来,黑褐色的长发以一条灰色素面丝带绾起,整齐的束在脑后,再配上出色的气质,看起来宛如一个古代的贵族。

 她突然想起来她对他一无所知,他们在一起两年多了她却不清楚他任何事,甚至连他为什么入籍台湾也不晓得,只知道他是英国人,全名为“维斯·鲁德尔”其余一概不知。

 “很紧张吗?”他调过视线看向桌子上的文件,纸张都快被邵华语翻烂了,由此就可以看出她有多紧张。

 “很紧张。”她不想逞强,天知道她有多怕。

 “镇定下来。今晚只是开始,往后还有更惊险的难关等着你去闯,现就紧张太早了。”他实事求是的说,随意的态度让邵华语不动怒。

 “也许我不是个好间谍,所以我的手才会发抖。”她为之气结,没看见她已经快不能呼吸了吗?

 “错了,mylady。”.他执起她的玉手拉至嘴边亲吻,完全将她当成淑女对待。正因为你是颗不可多得的好棋子,所以我才会将你摆在身边两年多,如果现在你想打退堂鼓的话,我会很失望的。”

 也就是说她只是一颗棋子,对他不具任何意义,如果她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,他便会将她丢弃,或许还会亲手毁了她。

 “资料都看完了?”

 她点头。

 “那么,你该知道这次的目标该镇定谁了?”

 邵华语再次点头,桌上的资料刚好落在丹尼尔·威尔那一页。长相不差的丹尼尔·威尔看起来精明干练,她真的有办法骗倒他并取得证据?

 “我该以什么方式接近他?”她屏息以待他的回答。

 “善用你身为女的特质,我亲爱的。”他毫不犹豫的回答。“我想,细节不用我多说吧?”

 他淡淡的回答,嘲讽的语气深深刺伤了她的心。她在期待什么呢?她只是他的棋子,高兴时就称她一声伙伴,不高兴时就像现在,冷冷的建议她去陪别的男人。

 “高兴点。”他支起她的下巴,强迫她微笑。“你辛苦了两年多不就是为这一刻吗?现在你即将看到成果,应该要快乐才对,怎么反而哭丧着脸?”

 不对,她辛苦了两年多不是为了复仇,而是为了他。为了能留在他身边,倾听他的心跳,为了能夜夜沉溺在他的绿眼之中,所以她选择坠入地狱。

 直到此刻她才了解自己有多绝望,爱情使她变成全世界最堕落的人,使她沉沦,也唤出她心中的野兽。

 她听话的微笑,笑容中充决心。既然他已唤出她心中的野兽,那么她要咬死他方休。她会听话,她会尽一切力量破坏威尔集团,然后再杀了这个男人!

 “我们走吧,再晚就要迟到了。”她转身拿起披风和皮包,主动勾上他的手臂,出最甜美的笑容准备赴战场。

 鲁维挑了挑眉,闪动着难懂的绿眸,和她并肩走向战场。

 优美的琴声扬起,百坪宽的大厅被小提琴高亢悠扬的乐声包围。舞池里人为患,挤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绅士淑女,香摈的泡沫在彼此一声又一声的干杯中快速消失,这是伦敦繁华的夜,也是智慧面临严重考验的场合,更是测试邵华语应变能力的最佳场所。

 “维斯回来了!”

 “老天,真的是他!”

 “他终于回英国来了!”

 打从他俩进门后,女士们的尖叫声和气声就没停过,造成的景况比首相亲临还轰动。邵华语倒是见怪不怪,反正也习惯了。跟在他身边两年多以来至少看过十几次类似场合,.—每一次都叫得跟空难似的,听久了自然麻痹。

 就如往常一样,鲁维丢下她自顾自的玩他自己的游戏去,唯一不同的是,在临走前递给她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,通知她的对手来了,要她小心应付。

 她也回他一个笑容,表示她知道了,并低下头来啜酒,假装很无聊。

 “让我们瞧瞧这会儿来了个什么样贵客!”

 一个高不下于鲁维的身影忽地出现在邵华语眼前,她抬起头,装出最惊讶的表情,面对她的目标。

 “听说你是维斯的手下,是这么回事吗,亲爱的?”蓝眼金发的丹尼尔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小美人,眼中的念清晰可见。

 “您是…?”她出一个甜美的笑容,眼带轻挑的瞟着他。

 “容我向你介绍我自己,美丽的女孩。”他低下头凝视仰望着他的邵华语,觉得她的东方美很对他的味,下半身也跟着騒动起来。

 “我的名字是丹尼尔·威尔,你叫我丹尼尔就行了。”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指画过她的脸部肌肤,为地不可思议的光滑着不已。

 “原来您就是鼎鼎大名的丹尼尔·威尔,久仰了。”她笑得可人,极想打掉他的脚,女间谍真不是人干的。

 “我说过,叫我丹尼尔就行了,我有预感我们会常碰面。”他抚摩她的手臂,暗示意味浓厚。

 “也许吧。”她拿起酒杯了一口威土忌,强忍住反胃的感觉继续撑下去。

 “那要看维斯的意见,或许他不会高兴我们走得太近。”她假装随意的说道,据鲁维的说法,丹尼尔是个喜欢挑战的人,尤其是难搞的女人。

 “你是在暗示我,你已经是他的女人了?”该死,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顺眼的,竞又是维斯用过的货,他这一生当真赢不了他?

 “威尔先生,”她的口气简直可以溺死人。“你该不会把维斯当成是和尚吧?我当然跟他上过。他是个人的男人,当然你也是,只不过你来得晚了些,真是可惜。”她采取最大胆的政策,刺他的自尊心,懒得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。

 “一点也不可惜,亲爱的。”丹尼尔的好胜心果真被邵华语挑起来了,他就不信征服不了这个东方女人。

 “男人和女人一样,都必须经过比较。你不跟我试试看又怎么会晓得谁比较强呢?我相信我的能力一点都不输给维斯,甚至比他更好。”他拉近她,搂着她的硬要她贴近。她笑笑,试着不去踢他并强迫自己装出一个的表情。

 “经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试试看称是否真如你说的那么好了。递给他狐媚的一眼,邵华语转的眼波仿佛掐得出水,逗得丹尼尔威尔心难耐,恨不得现在就拖着她上楼翻云覆雨一番。

 “现在就可以尝试,只要你跟我上楼。”他掐住她的手腕,大脑的邀请她;邵华语还来不及做出反应,即听见一个救命的声音自他们背后传来。

 “又想勾引我的女伴了,丹尼尔?你还是死不改啊!”鲁维踩着懒懒的步伐踱至他们眼前,锐利的绿眸斜睨着他俩纠的手臂,带给丹尼尔一般足感。

 “正巧你的女伴也有这个意思。”总算能小赢他一回。“她刚刚才答应我要试试看另一个男人的滋味,看来你的魅力已经不管用了,维斯。”

 “是吗!”鲁维斜睨向邵华语,复杂的表情中看不出喜怒,她应该是高兴,毕竟她做得很好,很快就引起丹尼尔·威尔的注意。

 地还来不及细究鲁维复杂的表情;话题也没能持续,现场扬起一阵騒动引起大伙的注意。邵华语转身看向騒动的源,发现自己即将面临今晚的第二个挑战—查尔斯·威尔。

 一头白发的查尔斯·威尔很快来到他们身边,先和鲁维拥抱握手之后,再锐利的看向丹尼尔·威尔,最后才把目光落在邵华语身上,表情和霭可亲。

 “我想你一定是艾莲娜了;幸会。”查尔斯·威尔亲切的叫着邵华语的英文名字跟她打招呼,紧紧地握住她的手,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伯一样慈祥。

 “幸会。”她笑着回答,一点也不敢放松。查尔斯·威尔可说是黑暗帝国的主宰,绝对没表面上来得简单。

 “听说你不但身手矫健而且办事能力很强,是维斯的好帮手。”他笑着移转话题,而她也有心理准备。

 “您的消息真灵通。”她不客气的收下赞美,表现出难得的自信,吓坏了众人。

 “我这可不是随便说说,安森可以为我做证。”查尔斯·威尔一个击掌,但见安森就从人台中走出来,面无表情的看着她。

 “当然。”她冷静的和查尔斯·威尔过招,安森果然是他派出去的间谍,专门用来监视鲁维的一举一动。

 “既然你的能力这么高,我想你一定不介意帮我做件事。”查尔斯·威尔突然出了个难题;邵华语只好硬着头皮接下。

 “只要是有益于组织的事,我在所不辞。”

 她冷静热诚的态度,立即为她赢得赞赏的一瞥,查尔斯·威尔也不罗嗦,马上指派给她任务,考验她的能力。

 “后天早上有个易想派你去接洽,对方是中东方面的进分子,可能会有点危险。至于维斯我有另一件要事想由他去办,恐怕无法让他陪你前往,我想你应该没有问题吧?”

 换句话说她必须单匹马闯关并取得胜利。这是试炼,同时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,唯有展现实力取得信任,才有办法接近威尔父子,取得关键的资讯。

 “没有问题。”她想也不想的回答。

 “很好。”查尔斯·威尔微笑,转身向众人拍了拍手,要大家继续狂

 “继续跳舞!”他亲热的搂住鲁维面向宾客。“今晚是我义子归来的大日子,让我们喝个够,不醉不归!”

 一声欢呼,舞会又陷入原先的狂热。丹尼尔从此没再来烦她,似乎接受了他老爸的某项指示,无奈的远离邵华语,无法亵玩只敢用饥渴的眼神吃她。

 她倒也乐得轻松,她已经够烦了,再不快点取得威尔父子的信任,她的生命也就更危险,连带的报不了仇。

 舞会持续到深夜才结束,邵华语已经快累瘫了,第一次会面比她想像中还烦人,也更紧张。

 一回到位于市中心的住所,邵华语第一个想法就是休息。然而天不从人愿,鲁维严肃的脸准时出现在她的房门前,硬要跟她讨论她今晚的表现。

 “你表现得比预期还好,值得嘉奖。”他不请自入,在她沿坐了下来,表情阴沉。

 “谢谢。”是她自己过敏吧,怎么她老觉得其实他并不高兴?

 “尤其你引起丹尼尔注意的手段更是高明,我从不知道你还是惑男人的好手,这么快就和他谈到上的事。”低沉的声音过于柔,显然是发飘前的徽兆。

 “那没什么。”她闭上服休息,一点也察觉他逐渐聚集的怒气,正朝她直扑而来。

 “如果你对我的能力有任何质疑,你应该告诉我,让我有改进的机会。”他不允许她忽略他。

 这下她不得不睁眼了,这个男人摆明找碴嘛。

 “拜托,我很累了。”她求饶,一点也不想应付他的反常。

 突然竖起的白旗让想找碴的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招,鲁维只好瞪着她,绿色的眼暗中写了矛盾。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忿忿的走出她的房间;饶她一命。

 临睡前,她仿佛听见摔破酒杯的声音和喃喃的诅咒声从隔壁房间传出来。她不敢确定;因为鲁维从不骂脏话的,他总是很优雅的啜酒,像个道地的贵族。

 他会不会是吃醋了?

 这个想法伴随着她的睡意一起坠入沉沉的梦乡,在她渴望的嘴角绽了开来,一起陪伴她迈向未知的明天。

 横跨于泰晤士河上方的伦敦塔桥位于西堤区,哥德式外观的高塔高高耸立,是伦敦著名的地标之一,从一八四九年完工以来已有一百年的历史。全塔采先进的钢骨建筑,如遇大船通过或特殊场合时塔桥桥面会升起,水的变动可使桥面呈八字型打开,以利船只通过。

 漫步于塔内的博物馆内,邵华语尽可能的放轻松,佯是普通观光客到处看,其实她是在等对方的接洽人出现,唯有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她才有机会接近威尔父子。

 她深一口气,抬起手拨头发,在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中其实暗藏玄机,小巧薄的通讯用耳机就在她的耳朵里头。至今威尔父子仍不肯告诉她此次的任务是什么,摆明了不信任她这个外人。他们会将这个任务交给她的道理其实很简单—一石二鸟。他们不外是想借这个机会测试她的能力,能及格最好,不行的话也好借对方之除掉她这个麻烦,只因为她是鲁维带进来的外人,不得不防。

 她不知道鲁维对这一切做何感想,从她接受这次任务以来他就没表示过任何意见,;好像她的生死与他无关一样。

 丢掉一颗棋子太简单了!她苦涩的想。过去这两天他只管忙他自己的,连探头关心她一下都没有,完完全全把她当隐形入看待。她不该伤心却又伤心,这种无力感几乎将她碎,这就是爱情吗?为何她总是得不到他的关心?

 “注意,对方来了。”

 自耳中传来的讯号拉回她的思绪,邵华语这才振作起来探看四周的环境,认真的对待这一场搏命游戏。

 “看到了吗?穿灰衣服的那个男人。’耳机中的声音再度传来。

 “看到了。”她简短的回答,表情冷静的看着正朝她走来的男人。很明显的他是个阿拉伯人,虽然整张脸藏在浓密的大胡子下,仍能一窥究竟。

 “要他出名单,再杀了他。”

 邵华语闻言楞了一下,不是说好是场易吗?怎么演变成一桩谋杀案?

 “知道了。”她冷静的回答,想办法压抑到口的反胃。这就是所谓的黑吃黑,目的是警告所有黑道分子不要想占成尔集团的便宜,否则只有领死的份。

 她动也不动的等待对方走近,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俏俏的把对方干掉。她不想杀人,但她知道她没有选择的权利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这是黑暗世界的铁则,在目标尚未达成前她不能死,那同时也意谓着她必须杀死对方。

 “你就是威尔集团派来的人?对方站定后急忙开口,表情紧张。

 “我就是。”她笑得淡然纯洁。

 “钱呢?”对方紧张归紧张,基本上还是很小心。

 “名单呢?”她反问,至今还不清名单的内容。

 “你不先把钱交给我,休想我会出名单。”阿拉伯人笑,眼神也跟着精明起来。

 “我会给你钱,但我也要看到名单。”她和他一样坚持,自皮包中掏出一个白色信封给他。“这是瑞士银行的本票,你要的金额全在里头,但我要看到名单才能给你。没有名单什么都没有!”

 邵华语强硬的态度使对方愣了一下,最后才缓缓的拿出一张磁片交给她。

 “等一等,我怎么知道这磁片是不是假的。”聪明的反问,相信查尔斯·威尔必定就等在摄影机的旁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
 “如果你真的是威尔集团的人必定知道,这里面纪录的的都是一些组织中重要人物,中东方面的、交接人也在里头。”

 原来如此,难怪威尔集团肯花五千万美元买这份资料,一但让它漏出去,就等于暴在阳光之下,这会乐坏国际刑誓组织或是美国情报局。

 “我明白了。”她笑着说,将装着白纸的信封交给阿拉伯人,同时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等着对付他。

 “这是一张白纸!”对方涨红了脸大吼,把刚打开的白纸摊在邵华语的面前质询她。

 “边也是一张空白的磁片。”她甩甩手中的磁片然后丢掉,表情和他一样不悦。“把真正的磁片出来,要不然就等着领死!”她掏出手抵住他;说明她不是玩假的。

 “去你妈的!”

 阿拉伯人将手中的皮箱丢向她、然后掏。邵华语眼明手快的闪过,长脚一踢,将皮箱踢得远远的,再一个回旋踢,一起踢掉他还来不及握紧的

 阿拉伯人一看苗头不对,提起脚就跑,一路跌跌撞撞,撞倒了不少人,惹来一声又一声的尖叫。

 “啊…”“发生了什么事!”

 “有人家!”

 邵华语跟在阿拉伯人的后面紧追不舍。拿着手的手异常的平稳,表情异常的凶猛,”她一定得拿到磁片才行。

 “让开!‘’她大吼。“别挡路!”又来一个无辜的人。

 在追逐中她也撞倒了好多人,仍旧不曾减缓她的速度,跟随着阿拉伯人疯狂的步伐冲下塔楼;一路步出塔楼,来到桥面上。

 “你无路可逃了。”她拿指着阿拉伯人,冷静的态度让对方不寒而栗,他相信自己这次非死不可,但他死也不会出磁片。

 “磁片在这儿,想拿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!”他拿出真正的磁片虚晃几招,趁着她分散注意力的空隙转身奔向桥面的另一端,教邵华语措手不及。

 “该死!”这下她不得不开了,她非得拿到磁片不可。

 她瞄准对方的背部开,原以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,结果却出现一个可怕的意外教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。一个年仅十多岁的年轻女孩突然跑进她的程内,东方式的面孔上镶着一双清澈的大眼,一脸笑意的接这个意外。

 不!

 邵华语在心中狂吼,瞬间华芳的影像和倒下的女孩重叠。

 她杀死了华芳,她亲手杀死了她的妹妹!

 “快叫救护车!”

 不远处响起一声声的尖叫声和惊叹声,她却无力挽回这个结局,甚至无法停下来观看那女孩的伤势,她只能逃,并且得想办法拿到那张磁片!

 在魔鬼的驱使下,她越过人群追赶前方的阿拉伯人。此时,尖叫声再度传来,原来是伦敦塔桥即将升起,桥面已经开始倾斜。

 她像疯了一样拼命往前跑,而桥倾斜的坡度也跟着加大,迫使她更奋力向前,终于在桥面还没完全倾斜前追到浑身发抖的阿拉伯人。

 “把磁片给我。”她将手伸向他,看着他陡然膛大的黑眼,里面正写着不信。

 这女人疯了!

 忽地,他们一下子往下滑了几尺,显示出坡度越来越陡了。

 他们不约而同的抓住桥面上的栏杆以免滑落,邵华语马上趁此机会接近他端了他一脚;将他踹离栏杆,扑向前抢夺磁片。

 阿拉伯人拼命挣扎;死也不肯放弃手中的磁片,她只得再赏他一个手刀,将磁片完完全全抢过来,咬在嘴中爬向栏杆。

 此时,桥面上已倾斜成一个巨大的角度,阿拉伯人抓不到栏杆,眼看着就要掉下伦敦塔桥,更可怕的是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接中阿拉伯人,将他活生生的进泰晤士河中。

 她没空也无力理会这个残忍的镜头,她很可能是下一个送死的倒楣鬼,如果威尔集团打算牺牲掉她的话。

 幸好,她口中的磁片救了她,桥底下马上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大声喊着…

 “跳下来!”

 吊在栏杆上头的邵华语低下头来看着底下的小黑点,认出那是一般体积庞大的游艇,至于上面站着的人则无法看清,距离太远了。

 “快跳!”底下的声音次吼,她几乎可以确定那是威尔集团派来接应她的人。

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,然后睁开眼睛往下跳,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后安然的落在白色的游艇上,教游艇重重的晃动了一下。

 “干得漂亮!”丹尼尔的服中净是赞赏;贪婪的意图全写在脸上。

 “你的身手真是了得,胆子也够大。”世界上大概找不到几个敢从四十公尺的地方跳下的女孩吧。

 “谢谢,我有个好老师。”她将口中的磁片交给他;明白自己已经通过试炼。

 “维斯呢?”她突然想见他,好想、好想!

 “他…”丹尼尔的服中闪过一道不甘心的光芒。

 “维斯呢!”她抓住他的领口大吼,眼中的挫败表无疑。

 “他没来。”丹尼尔反抱住她,在她耳边轻喃:“忘掉他吧,他不过是我父亲的义子,说穿了不过是一粒棋子,哪有什么前途可言,不如跟我吧!我会给你最好的享受,好好疼爱你。”他一定要想办法到这个女人,她实在是太人了。

 邵华语一句话也没说,甚至连反抗都懒。她的心已经死了,在她最危险、最需要支撑的时候鲁维都可以不来,这个举动说明了一切,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?

 就这样,她僵着身体冰着脸,任凭海风吹凉了她的身体,将她送回鲁绍的寓所中,对着镜中的台己发呆。

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,镜中的女孩也回望着她;她抬起手来抚摩脸上的肌肤,雪白光滑的面颊上遗留着年轻女孩被击中时出来的血,像是来自天际的谴责一样烙在她的脸上,她知道这个烙印将跟着她一辈子,洛在她的心坎上永远不会褪去。

 突然间,她崩溃了,两手开始颤抖。她不停的发抖,几乎停不下来。她已经变成一个杀人狂了吗?注定只能生活在黑暗的底层永远冲不出来?

 “听说你今天漂壳的完成了一件任务,恭喜你啦。”

 冷淡嘲讽的声音倏地传来,透过镜子的折,邵华语看见鲁维可恨的脸庞就高挂在门口,修长的四肢也倚在门板上,脸上正挂着一贯的笑容。

 她就是因为这混帐而坠入地狱的吗?为何她会如此可悲?

 “为什么发抖?因为你逃不过良心的谴责?”他懒懒的站直身躯,对着镜中的她挑眉。‘再多杀几个人你就会习惯了,我亲爱的。搞不好到时候你还会觉得杀人很有快呢!”

 他恶意的说辞立即引来她最高张的怒气。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,不断打冷颤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一个麻疯病人;只差一步就到达崩溃的边缘。

 这是她吗?为什么她已经不认得自己?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?

 她要杀了他!

 “该死的你,该死的你!”她失去理性的扑向他,一掌打在他身旁的门板上;要不是鲁维的动作够快,老早挂彩了。

 “看看你把我变成了什么样子!”她再接再厉,反手一劈差点劈中他的后脑勺;鲁维连忙低头闪过,伸开手脚接她下一个袭击。

 “这不是我,这不是我!”她狂吼,抬高脚踢往他的前。“把以前的我还给我,我不要像现在这个样子!”她踢得更高,踹得更用力,好像她这么做就能将误伤了人的事实踢走。

 “够了。”他稳稳的接住她踢来的腿,手腕一转,便像打陀螺一样让她连转好几圈后倒地,而后不疾不徐的上她,宣示他的胜利。

 “让我来宣布游戏结束,小表!你的手脚的确进步多了,但若想打赢我还早得很,别忘了谁才是老师。”鲁维实事求是的提醒她,气得她额冒青筋。

 “我恨你!”尽管背对着他,邵华语仍想给他一拳。

 “别傻了,小表。“他对着她耳语,将自信以最亲密的方式灌入她的神经中枢。“你不恨我,你爱我,又何必自欺欺人呢?”他吻她的耳垂,知她身上任何一个感地带,更知道该以何种方式让她兴奋。

 “我不爱你,我一点都不爱你!”她说服他也说服自己,她对他的爱已经死了,早已死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下。

 “又对我说谎了。”他森的一笑,放开她将她拉起,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拖至镜子前,扫掉桌面上的一切杂物,撑起她的脸硬要她面对自己。

 “看清楚镜子里面的人告诉我你不爱我,你的爱意清清楚楚写在你的脸上,一分一刻都不曾放松过!”他将她的脸离镜子更近,更显现出真实的自我。

 镜子中的女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绝望,年轻的脸庞上要得不多,只想要一点点关爱,只想要她身后的男人懂得爱她。

 她是爱他,深深地,热烈地,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狈,等待她的主人偶尔的回眸。

 瞬间她觉得羞,她的爱意掩藏不住,至少在他面前她办不到。她总是不断的摇尾巴、再摇尾巴,巴望他的爱…

 被了!她再也不要当傻瓜,再也不想面对自己,她想逃。

 “我不想照镜子,你给我放开!”她拼命挣扎,期望能从那残酷的影像中解出来。

 “你当然不想了,我亲爱的。”鲁维扣紧邵华语,将她牢牢锁在身上。“镜子是最不会说谎的东西,你会怕镜子的原因是因为它正赤的反应出你的渴望、你的爱恋,而你为这一切感到羞,否则你不会害怕面对镜子。”

 他说得对,正因为她感到绝望,觉得羞,所以才不敢面对镜子。当一个人面临这些镜子看到真实、毫无掩饰的自我时,他会觉得失去了在这世上拥有任何事物的保证,她也一样。

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,窝在鲁维怀中的小脸上是泪痕o她害怕面对的不是自己受伤的心,而是他无情的拒绝,他为什么不能爱她?池表现得不够好吗?

 “你为什么没来?为什么是丹尼尔去接应我,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?”她终于说出她最在意也最伤害她的事,要求鲁维给她答案。

 鲁维漂亮的绿眸闪了一下,似乎有那么—秒钟的时间考虑回答她的问题,最后还是选择出他一贯的笑容,用最人的眼神凝视着她。

 “错了,小表。你不需要任何人。”他支起她的下巴。“你只需要你自己,只需要对自己连立信心,至于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。”说完,他深深的吻她,将她身上的衬杉剥下,她的酥,亲密的举动说明了一切。

 不,这不是她要的,她要的不只是这样!

 “放开我!”她试着推开他,却怎么也推不掉他的箝制。

 “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再决定要不要我放开你,小表。”他捉住她的脸强迫她看向镜中的邵华语,眼神恶。

 “看见了吗,小表?看见自己充念的眼神和饥渴的表情没有?它们是不是正诉说着身体的语言,叫你不要抗拒?”他的大手随着镜中的人影一起放进她的房之下,捧起她丰的玉峰将它们高高耸起,瞬间染红蓓蕾的光晕,在镜中漾开来。

 霎时她无言以对,第间的热情到了镜子前加倍呈现,扩散成不可思议的魅,吹奏着魅惑之曲。

 “你喜欢。”他笑了,他一向知道该怎么掌握女人。

 “矫情并不适合你,小表…”他打开邵华语紧身上的钮扣,推开拉链将手伸进她私处前的发丛中施摸,让镜子中的影像红得更彻底。“你一向是个热情的女人,千万别改变自己。”他边说边吻上她的颈侧,冲散她思考。

 邵华语惊谏的发现到,镜中的人不但不挥开他的手,反而面河邡赤的看着她身后的男人将她的长拉下,将他的手指伸人她的私处挑拨,不但不抗议、挣扎,反而他将她全身剥光,抬起她的部让她站在镜子的平台前,乖乖的撑开自己的腿,等着必然的热情降临。

 她是个坏女人,而且是最没用的坏女人。

 然后,镜子中的男人也一样下他的衣物。用健美结实的肌包裹她的身体,像头饥饿的黑豹将爪子分撑于平台的两边,用最恶的语气挑逗她。

 “害怕了,小表?”

 身后的呢喃有如来自暗夜的喧嚣。她摇摇头,明白在镜子的反下她的一切谎言都将无所遁形,不如诚实些。

 “那么,就是兴奋了。”

 低沉富磁的声音在耳后响起,她再次点头,不想否认要他的心情。她输了,既然他们之间只有,也只能有,那么她会屈服,直到她无法忍受的那一天。

 她的回答令他满意。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,鲁维的右手捧住她的酥,左手扣紧她的粉,透过她合作的开启将他的灼热推送进去。

 “我的天…”她必须忍住到口的呻和身下一阵接一阵的快,必须抗拒那富韵律的推动,她的身体好烫,整个人快燃烧起来。

 她再也忍不住气,忍不住那直达心头的酥麻感,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因情窜起的汗水浸全身,在光线的折下照耀发光。微启的朱出过多的讯息,是爱是恨全凝聚在这一瞬间。

 突然间,她软弱得无法支撑自己,只得高举双手反扣住鲁维的颈子,十指在他的颈后,更充分的伸展四肢,让自己的灵魂笔直掉落。

 镜中呈现出一个堕落的世界,原本不该相遇的男女在水银的调解下融成一体,随着健美的男体所撤下的魅惑之网,掉落在网中的受害者鼓动着活跃的身躯,和他一起跳动飞跃,共谱出身体的望之舞。

 扁线,,在燃烧。

 人儿,正舞动。

 镜子,悄悄的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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