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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 方欣的恢复状况很好,医生很快就允许他们出去玩。

 “但是还是要小心点,不要撞到。也不要到医院那种地方去,有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。前提是不要跑太远。”医生千代万代。

 “好、好、好。”岑缺连声答应“我会小心的。”

 唠叨的医生终于走了,管家也下班了,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人,岑缺随意地把西装外套放在椅背上,拉开颌带,解开领口的两个钮扣,一派轻松。

 方欣也只穿著管家替她买的家居连身裙。

 “今天有没有好好的吃东西?有没有乖乖的休息?”岑缺把方欣搂到怀中来,在她的耳边轻问。他今天回来得晚,已经过了晚餐时间。

 近来,她虽然比较丰腴了些,但看起来仍比乾瘪好没多少,彷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走,雨一下就会被走,~用力就会被折断,所以尽管他心里很想用力把她捉住,对她的触碰还是格外小心。

 “没有,很不乖。”才转头,她的脸就贴着他的脸了。

 不知何时开始,他总是轻轻的碰触她,然后允许她在他身上磨来磨去,她愈来愈喜欢这种被宠溺的感觉。

 “很不乖?”他的眉毛竖起来“为什么?你明知我会很担心…”

 她八成又想调皮了。

 “为了跟你条件换。”方欣坐到他的膝盖上来“电脑借我玩,我才听话。”

 网路是她的生财工具兼生活乐趣,她既不想偷懒,也不想让自己无聊。

 “这算哪门子的条件换?”岑缺笑着,内心陷入战。

 懊让她碰电脑吗?以她的杀伤力,绝对可以“再”毁他的事业王国于一旦,该让她碰吗?

 等等,他这是怀疑?怀疑一个他爱的人?这样他还有资格去爱吗?

 不!他要相信她。

 “不这样,我也会把电脑借你的。”说著,他从公事包中拿出装程式的手提电脑。

 “你刚刚怀疑我。”

 方欣很敏锐地嗅出了怀疑的味道,但她认为这是人之常情,毕竟他们有过那么大的仇恨,而电脑是一切的开端。

 事实上,她也在考验他对自己的信赖,如果他出从此不让她碰电脑的样子,她就会打消放心爱上他、甘心守在这里的念头,积极寻找离开的机会。

 虽然他刚开始有所顾虑,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她,这令她觉得愈来愈放心,也愈来愈喜欢他。

 “我不该怀疑你。”他很坦白地承认。

 “我一点都不介意,因为我也在考验你。”她直起身子,在他苦恼的上轻啄。

 扁是抱她在怀中,他内心的情绪就已无比澎湃,她的主动亲密,简直引爆他心中的地雷。

 地雷一经引爆,多方压抑的爱意便排山倒海而来,探入她口腔的舌开始不听理智的使唤,除了纠羞涩的香舌外,还火辣地探索甜蜜柔的内壁,并不时以舌头摩擦瓣内侧。

 直到听见烈的息,他才克制住那无穷尽的望。

 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岑缺很紧张“我叫医生过来。”

 “不,不用,我没事…”她的头好晕、天旋地转,只脑瓶在他宽大的怀中低

 “你成这样还说没事?”岑缺紧张地掏出手机。

 “只要下次别这么烈就好…”方欣顺顺气,两颊灼热如火,连忙害羞地埋进他的颈窝。

 岑缺这才幡然醒悟。

 “对不起,我下次会小心一点。”他爱抚她的头、亲吻她的发梢,无限怜惜。

 “我也会把身体养好。”她娇羞地说,想为他多做一点事。

 她的表情和声音都非常动人,迅速地掀引他蠢动的心。他深口气,把那蠢动压抑下来。

 她给他一种有别于唐楚儿的充实和幸福.甜蜜、柔软、轻盈,每天都像生活在云端。

 “让我到我的网站去看看吧!”休息够了,方欣从他怀中钻出来,把手提电脑放在桌上,并将伺服器连到自己的网站。

 “居然有人在我的网站埋病毒!?不自量力!”她写的程式是随便可以破坏的吗?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。

 “你根本连动都没动,怎么知道有病毒?”岑缺凑近她身边,从她的耳边往电脑萤幕看,鼻中嗅闻著她身上的香气,心旷神怡。

 “看就知道了,那个外挂广告,不管点哪里,都会驱动病毒。”她指著萤幕上那个小小的,有点可爱的框架广告。

 岑缺看了好一会儿。觉得骇客能把病毒设定成这样实在高竿。而她居然看得出来,更高竿。

 “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她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,很快就进入一个特殊页面,把那个广告框架变成一串程式。

 从那些程式中。岑缺看到了病毒码。

 “真的有病毒!”他知道方欣的逻辑不同于一般人,但她怎能这么准确的判断?简直就像有透视力。

 “能写出这么毒的程式的,世上没几个。”这个人俗称框架骇客,她与他素无冤仇,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手?

 她迅速调查程式来源。发现来自奢氏企业。如此一来,就能解释对方的动机了!

 “这家伙被奢氏网罗,大概你的公司也会遭殃。”她草草解决那个病毒档,连线到锐财闭的平台。

 果然,里头被挂上三个有病毒的框架,简直占据了整个网页版面,她赶紧进行补救。

 在这同时,岑缺的手机响起。是特助打来的。

 “总裁,怎么办?各区的负责人打电话来。说我们的网页有病毒,和我们易的网友都中毒了!”

 “你别紧张,我会处理这个问题,叫各区的负责人不要动画面上的广告,一切等我裁定。”

 “是。”特助挂断电话,心里怀疑是那个网路猎人在搞鬼。

 “如你所料,与锐财团易的电脑都中毒了,有没有办法补救?”他很庆幸有她在身边,因为他对那层出不穷的病毒档,还没有找到应对之道。

 “我写一个专门用来破坏这几个病毒的程式,再写一个反附挂程式,附挂在你们的网页上,保护你们的软体。”如此就万无一失了。

 那个专写框架病毒的家伙是个大白痴,只会一个一个去挂病毒,若要解就只能追在他股后一个一个去解,她才没像他那么笨。

 “谢谢你。”又是一种更先进的逻辑,但是怎么变成网页?岑缺静静地看她变魔术。

 她用的程式简单又普通,但元素很多样。排列很诡异,有时候拼凑起来,居然是从没见过的指令,他觉得很好奇。但只能乖乖地看。

 但,说他注意程式,还不如说他在看方欣。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,觉得她随时随地都这么人、动人。让他怎样都看不厌。

 方欣非常专注,有种耀眼的光芒,好像泰山崩于前也不关她事似的镇静专注。

 她写得很快,但也很久,久到他觉得自己该替她准备点心。

 “我去准备点吃的。”他重复了三次她都没听到,直到他轻轻的用手拨动她的发梢。

 “好。”方欣朝他微笑。

 岑缺破天荒地走到厨房,去找吃的。

 岑缺并没有找很久。冰箱里有几种现成的水果,烤箱里有现成的点心,除了切水果时不小心割到手指外,其他都很顺利。

 他去急救箱里找0K绷来贴不断冒出血珠的手指,一不小心就贴了六块。

 “先休息一下吧!”把水果端到客厅,微笑地朝方欣望了一眼,那一眼使他手中的水果与点心掉在地上,盘子跌成碎片。

 桌上的电脑开著,方欣靠在椅背上,双手垂在身体两侧,头倒向左边,那模样就像…死了一样!

 “方欣!”他摇晃她,又急又猛“你怎么了?醒一醒,你醒一醒!”

 老天爷,他只不过离开一下子而已,你就要夺走她了吗?

 “方欣,你醒醒啊!”他摇晃她,探她的鼻息,又碰触她的体温。

 他太慌了,没发现她还有气息,也没发现她的口还有起伏,只是像生命被掏空了般,枯枯的呆在沙发旁,失神地看着她。

 直到电脑发出哗的一声,方欣才像机器人被充了电般动起来。

 “嗯?”方欣嘤咛一声,缓缓地煽动睫,慢慢睁开双眼,对上一张因极度担忧而彷佛苍老许多的脸。

 “你怎么了?”她伸出手。轻触那又因太过惊喜而说不出话的脸庞。

 “我以为你…”“以为我死了?”方欣用双手捧著他的脸“我是阎王不要的,不会轻易就死。”

 她不过趁电脑跑程式时,休息了一下,这个理万机、不可一世的男人就如此担心…

 “我爱的人都死了,我很怕你也…”他的表情无比悲哀。

 他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,紧紧地握住,想确定她真的还活著。

 “别担心,我不会随便死掉的。”她深深埋入他的口,想替他驱走这些不安。

 “在这个世上,我半个亲人都没有了,你千万别离开我。”他拥紧她,往事不断地涌上来,心痛淹没他所有知觉。

 “我不会随便离开。”她搂著他的脖子,轻轻吻他的脸,发现男人有时比女人更脆弱。

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他独自咽心中的苦楚?她想为他做点什么,却什么都还没做就热泪盈眶。

 “别,别哭,我舍不得。”他捧著她小小的脸,很心疼。

 “让我哭,我要把所有的辛酸和痛苦全部哭完,然后笑着继续以后的日子。”

 她噙著眼泪说“把心里的痛都哭完,就可以轻松地生活。”

 “不行,你身体还没康复,不可以太伤心、伤神。”他轻抚她的发,觉得若能有善良又坚强的她永远陪在身旁,必是上天最大的恩宠。

 “那我陪你。”她爬上他的膝盖,像猫一样窝在他的口。

 “嗯。”他捏紧她,心中唯一疼惜的宝贝。

 “以后不要随便担心我,因为我还要爱你很久很久.不会轻易死掉的。”方欣低喃。

 “对小起,我看你没醒著,一时心慌…”那股心慌揪痛他的口。

 幸好她只是睡著,幸好。“没关系,以后我要睡,会留纸条告诉你。”她调皮的说。

 “好。”拥著她,一股暖自心底升起,抚慰那颗孤寂多年的心。

 “对了,程式还没写好。”想到这一点,她从他怀中爬出来,坐到手提电脑前去。

 “别让自己太累。”他伸手把她拉到怀中来。

 “可是时间就是金钱,如果不快点,你会损失惨重。”她又想跑过去。

 “没关系,你的身体比较重要。”他箍紧她。

 “只剩一点点了。”她深知网路的世界一分一秒都要争取,急著想完成。

 “明天再做。”他又把她捞回来。

 特助怎么会认为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,一心替锐财团解除危机的她,想对锐财团不利呢?

 “明天?明天不是要去玩吗?”她找到了今事今毕的理由。

 岑缺怔了一下,一抹笑容从边升起。他也想带她出去散散心。

 “好吧.但不要太累。”他把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,再把手提电脑放在她的膝盖上。

 “好。”

 一如方欣所言,在半个小时后,整个设定就完成了…之所以会这么久,实在是因为她又忍不住在对方的程式里埋了即期地雷,只要有人想更改程式,地雷就会炸得他的主机面目全非。

 “完成了?”岑缺看她把手提电脑关上才问。

 “嗯。”明天会有好戏上演。想动她爱人的主机,再等一百年吧!

 “睡觉去了。”他直接把她抱起来,走到他的房间。

 “我不是睡这里的。”方欣一脸纳闷。

 这房间很大,清一的白却只显得无比空

 “别再睡那冷冰冰的病房了,从今天开始,你跟我睡。”他把她放在上,自己则躺在她身侧,用双手搂著她。

 “你的房间给人的感觉好冷。”太空旷、太惨白。

 “如果你不喜欢,明天就找人来重新装潢。”他轻吻她的额际。“你不要变成大野狼。”她紧张地把他横在她前的手拍掉。

 “我只是想确定你在我伸手所及之处,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。”他的右手充独占意味地环著她,嘴亲吻她的脸颊,然后用脸贴着她“早点睡。”

 方欣全身僵直地看着天花板,发了一下呆,没多久就听见岑缺均匀的呼吸声。

 她转头看他一眼。安心的把身体缩入他的怀中,没多久就睡著了。

 听见她的呼吸变均匀,岑缺悄悄睁开眼睛,凝视她的睡脸…有她在身边,他怎么舍得睡?

 第二天,方欣起盥洗的时候,不经意看到头那个相框,粉红色的金属相框里有一男一女,男的是笑着的岑缺,女的则美得像朵花,跟岑缺亲昵地楼在一起。

 那是他爱过的人吗?原来他爱长发、健美、五官深刻的女孩。方欣觉得心里不舒服。

 “她叫唐楚儿,我们曾经深深、深深地相爱过。”岑缺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。

 “可见你现在还很爱她。”否则不会把跟她的合照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。

 “没错,我仍然很爱她,我想我一辈子都不能停止对她的爱。”他一点也不否认。

 “那你去爱她就好,为什么还想追我?”她嘟起嘴。他讲这样教人好讨厌,好像存心耍她似的。

 “你在吃醋吗?”他在她身后问。

 “你那样讲,我当然吃醋。”讨厌,害她心情愈来愈恶劣。

 “请你不要吃她的醋,因为无论如何,她都永远在我心里。”所有想和他在一起的人,都必须明白这一点。

 “为什么你心里明明有人了,却还…”这个话题愈谈愈令人不愉快,两泡泪水已经在她眼眶中打滚。

 什么嘛!她还以为自己是唯一,谁知他心里还有别人,简直是晴天霹雳。

 “我说过了,因为我想爱你。”这并没有冲突。

 “你这根本就是公然劈腿,大骗子,你这个大骗子!”她转过身去捶打他,很想修理他,但又舍不得太用力,因为他的表情很痛苦。

 “我说过,我最爱的人…都死了。”每提起一次,他的心就痛一次,而他只能任心痛凌迟。

 “啊?”方欣的动作僵住,瞠大的两眼中,两串眼泪掉下来“我不喜欢有人死,我讨厌有人死,因为活下来的人更惨。”

 岑缺怔了一怔。她说什么?她懂他心里的苦吗?

 “活著的人会一直想念死去的人,每想一次就痛一次,就算不能忍受,也要咬牙下去…”方欣愈讲愈难过,干脆坐在边哭个痛快。

 小时候,有个很好很好的姐妹去世了,因为她们感情实在太好,她现在想起还会心痛。

 “别哭、别哭了,你的身体才刚好,不要这样耗费精神和体力。”他坐到边,把她拥到怀中来,轻轻地呵著。

 “你不用忘记她,让她住在你心里最深处好了,我不会嫉妒的,但你也要试著跟我谈快乐的恋爱。”方欣鼻子。她要他快乐,不要他永远沉浸在那痛死人的悲伤中。

 她不他忘了那个女生,因为她心里也住了她的好姐妹,虽然是不同的感情,但她要他了解,活著的人才是最可贵的。

 “你是个特别的女人。”特别到难以形容。这大概就是她吸引他的原因了。

 “我会陪在你身边,你就不要再难过了喔!”她埋在他的口说。

 “我会换上你跟我的合照。”为了不让她心里难过。

 “没关系,你不用换…”

 “我还会把这房间布置得充你的风格…这样我就能看清是谁陪在我身旁。”

 这可以确定她的存在,确定她的与众不同。

 “这样显得她很可怜耶!”如果是她,大概也不希望被遗忘吧!

 “不,楚儿是接受西方教育的,她会希望我幸福。况且她永远住在我心里。”

 很奇怪,现在谈起她,他的心好像不那么痛了。

 “那她一定是个心宽大的好女人。”

 “她的确是,因为有她,才有现在的我,也才有锐财团。”他感谢唐楚儿带给他的一切,没有与她的那一段,就没有现在的他。

 “那我岂不坐享其成?”事情都被她做光了,她做什么?

 “一定有你能做的事的。”比如让他牵手。

 “好吧!我试著找找看我能做什么,若是你先找到,要告诉我喔!”她不求变得很厉害,只求在他心里很重要。

 “好。”她的模样好可爱,他她的发“但是现在有一件事,是唯有你能做的。”

 “是什么?是什么?”她兴奋得跳起来。

 “去换衣服,我们要出门了。”他把她推到更衣间。

 “厚!”

 纽约第五街以时尚闻名世界。

 它几乎拥有全球所有最顶级的品牌店。从大家所知的LoutSVuitton、Dior、Tiffany、Catter、Gucci、VerSate、Chanel、Escada到BrooksBrothers、A.testoni、Harry、Winston…应有尽有。

 岑缺第一个想带方欣去的地方,就是第五街。

 他觉得她需要买一堆衣服、鞋子和保养品、化妆品,把自己得健健康康、美丽动人。

 “你喜欢哪一种风格?”他挽著她的手,在各大精品橱窗前连。

 “这些都是名牌耶!我平常只穿地摊货而已,纽约是不是没有夜市?”这么昂贵的名牌,她连碰都不敢碰。

 “这算纽约的地摊货。”他还没带她到真正的名牌区去呢!

 在讲究设计风格的时尚之都,无论是怎样的名牌,量产都算地摊货,由名师亲手量身设计、全球独一无二的,才是真正的精品。

 方欣一边跟著岑缺的脚步,一边忙碌地张望往来行人,总觉得有几个很眼

 “那是不是妮可.基曼?”

 岑缺随著她的视线望过去“是。”说罢,又继续寻找适合她风格的衣服。

 “真的是妮可.基曼?”方欣简直要惊喜得尖叫了。

 “美国的明星很常来这里买东西。”岑缺紧捉著她的手,就怕她一时太兴奋走丢了。

 “哇!还有李奥纳多。”瞧瞧她又看见了谁,左边是基努.李维,右边是珍妮佛.洛佩兹,亲眼目睹巨星的丰采,若不是岑缺毫不松懈的拉着,方欣恐怕会变成跟著明星走的女腊笔小新。

 在第五街遇见名人是司空见惯!大家都见怪不怪了,比起那些名人,娇小可爱的东方女子更引发当地人好奇,只是方欣一点都没发现。

 当然,连想来碰运气挖影视新闻的记者,也注意到方欣,更注意到岑缺。

 哇!向来深居简出、不搞腓闻的大总裁,居然和女生手挽著手在第五街散步,这种大新闻不挖,什么新闻才挖?

 于是,有几位记者上前想采访岑缺和方欣。

 “岑总裁,请接受我们的访问。”记者用很老美的腔调上来攀谈。

 方欣被吓了很大一跳,赶紧躲到岑缺身后。

 “他说什么?”她听不懂英文。

 “他想采访我们。”岑缺代为翻译。

 “为什么?”怪了!他们有什么好被采访的?

 “因为锐财团。”这些记者真是太闲了。

 方欣这才想到岑缺是个大总裁,一堆之前在台湾看过的新闻跃上脑海。

 那些报章把总裁身边的女人写得低俗、谄媚又败家,还没半个有好下场。她才不要被写成那样。

 “不要,我不要被采访。”成为名人太可怕,方欣一点也不想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。

 “对不起,我们不打算接受任何采访。”岑缺把人挡住,阻止他们接近方欣。

 他本来就不爱到处招摇。

 “岑总裁,我们想了解锐财团之前的危机是如何解除的。”先旁敲侧击。

 “危机永远都在伺机而动,我们并不想太早谈。”岑缺根本不给他们机会。

 “岑总裁…”一位上来纠不清,后面两位居然猛按快门。

 “我说过不接受访问!”岑缺大发雷霆“把底片出来!”

 美国非常注重自由和人权,他可以以各式各样的名义,把这些记者告到死。

 “对不起、对不起。”那些记者纷纷乖乖的把底片交给他。

 但是,在这些记者上来打招呼之前,早就有人以数位相机拍下不少岑缺与方欣亲昵的合照了。只要说是无意中拍到的,把相片卖到报社,可以多少赚一笔。

 “不要再来打搅我们。”岑缺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。

 “是。”那些记者赶紧夹著尾巴跑掉。

 岑缺与方欣继续逛街购物,她双手拖著岑缺的手臂,变得比较安分,不敢东张西望了。

 “他们已经走了,别紧张。”他拍拍她的手,把她搂到怀中来。

 “如果被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,会怎样呢?”她没想过这件事。

 “不会怎样,这是我跟你的事。”他把她搂得更紧些。

 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。若不是平常就不习惯面对媒体。他倒不介意大大方方的被采访,因为他们根本问心无愧。

 “那倒是。”他说的一点都没错,只不过看多了台湾的媒体,方欣有点害怕罢了。

 他们继续往前走,拐过了一个弯。

 岑缺蓦然把她按在石墙上,在她惊叫之前,率先吻了她。

 “狼!”每次他都把她吻得气吁吁,她连生气或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。

 “我说过每转一个弯,就要吻你。”他想起东方建筑中的九弯桥,在那里,他就可以吻个过瘾。

 “大狼!”方欣羞得脸都红了。

 “你刚刚一直看李奥纳多…”

 “难不成你吃醋?”

 她看见他的脸红起来,觉得很可爱。

 他为她吃醋,她心里甜滋滋的。

 “我以为自己心涸祈大,谁知这么幼稚…”实在有够丢脸的!

 “你可以看女明星啊!路上有那么多。”方欣有点钝。不懂他唯一关注的只有她一个。

 “我想看的只有你。”他以为他们已经在热恋了,难道不是吗?

 这句话说得方欣的脸也红起来。

 “你不要一直看我嘛!”他专注而炽热的眼神,让方欣想找顶帽子把自己的脸盖起来,但没有帽子,她只好把脸埋进手心里。

 “你比女明星更好看。”他轻轻拉开她的手,轻吻那因害羞而低垂、红的脸颊。

 他把害羞到想钻进地底的她按进怀里,心中有的悸动。

 拿两段恋情来做比较是不对的,但他心里就是有了很明显的区分…与唐楚儿的恋情像是事业夥伴,她照料他的一切,从生活到事业;方欣则不。她外表娇弱,内心坚强;他照顾她的生活,她则支撑他的灵魂;他依赖她.甚于她依赖他。

 “让我一辈子看着你,嗯?”

 “现在讲这些,太早了啦!”方欣害羞地闷哼,她只是决定要爱他而已,还没有想到一辈子这么远的事。

 “我已经决定了,就等你下决定。”他说。

 他们两人的速度不一样,他陷入得快,而她陷入得慢,他想小心拿捏分寸,心里却愈形忐忑…如果她有一天从这段感情身…

 他希望可以找到一种方法,让她爱他,像自己爱她那么多。

 “等我决定了,就告诉你。”方欣回答。

 她并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,只是觉得做这种承诺有点早。

 “好。我等你。”岑缺抵著她的额头,眼中全是纵容。

 扁是这样的宠溺,就让方欣多爱他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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