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回 山间添闲乐 举目为心哀
　娘闻言果是脸堆笑，因见张入云体内中了剧毒竭力挣扎，心上更是足，一时得意道：“是费了些心思，你心思缜密，外松内紧平里对我防范甚严，若不是我近来假装被你改了气质，你哪能如此轻易上当。”说着又手指正在一旁匍匐犹豫的白猿道：“还有这臭猴子，今里仗着一双火眼，看出些气象，竟连番和我做对，我最恨这样吃里扒外的畜牲。今不扒了你一层皮，怎见我夏娘的手段。”

　说话时，就见娘手指忽然点动，空中十四柄修罗刀已是盘旋呼啸着向白猿袭去。此一番娘下了狠手，虽任它怎生身轻体快，也是在片刻之内便被娘群刀绞住，只闻的白猿连声惨叫，便见的空中血雾惊天，老猿砰的一身栽倒在地，不辨其生死。

　张入云本想将怀中桃花扇取出携制娘，可无奈身中毒，动作时不敢运力，扇儿还未取在手中，老猿已是倒在了血泊之中。一时上只得一面摇头叹息道：“你与我做对，只管向我报复就是，何必与这老猿一般见识！”一面取手入囊内掏摸。

　可娘机警，转眼瞥见其异动，已是一个冲身而上，身势飘逸迅捷之极，正在张入云以为娘看破自己心意，不及取用时，不料只脖项间一痛，娘已是一触即走，再待二人稳住身形时，就见张入云手中已是将桃花扇取在手里，而娘却是笑盈盈立在一旁玉掌之内已是多了一道三角灵符。张入云一眼觑见楚妃子的灵符为娘夺走，心中便是一怵，他方才只为此符珍贵，心下又有些疑虑自己能不能提动真气念颂真言，是以方先取桃花扇做威胁，不料已被娘看出两般宝物孰轻孰重，一时气自己便有些馁了下去。

　娘见张入云为将桃花扇取在手中，已是憋的脸细汗，额前青筋也为克制丹田之下蹿的劲气挣的纷纷暴起，当下不但不怕，反放声笑道：“我劝你没事就别在一旁挣扎了，这蛇的丹毒无比，便是大罗金仙沾染一点也是情不自，何况你这点不入的功夫，你心志毅力越大，受的苦就越多，今你不与我合，便只管等死好了！至于这臭猴子，我现在若不重伤它，万一稍微不甚被它将你掠走，送至齐老头那里救治，说不准倒是有些转机，这一层虽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，但到底不能不防！”

　说着又将手里灵符扬了扬再冲张入云嘻笑道：“你心思相来很细，我说的话，你该不会没想到吧！不过你放心，这猴子我留它还有用，倒没取了它的性命！相较而言倒是这方符印有些麻烦，你此刻气虚念动真言不便，但你功行有些特异，不定你还留了些余力呢！所以还是谨慎一些的好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　张入云见娘赶紧杀绝做事滴水不漏，将自己最后一点生机也已斩断，而自己体内连番挣扎，已知娘所说不虚，自己经年苦修的内劲，只在腹下升腾，如万马狂奔的火中逐渐消融殆尽，周身微颤，实是再忍耐不得，再见娘只在一旁得意的讥笑，不由恨声道：“即是如此，大家一拍两散，我张入云今命丧于此，你娘也落得和我一起陪葬！”

　不料娘闻的张入云口硬，反倒仰天长笑道：“你不会的！你一身官司负累众多，只一身死便要有负于人，依你的心绝不会做出自杀的举止。你当我不知道吗？你若真的有胆量，便将桃花扇毁去，何必再与我诸多言语。”

　张入云见娘说此话时，眼怨毒，脸色得意处又显了一层厉，当下强忍着的心绪，仍在思量如何解困，可苦苦累索之下仍是无用良策，到的最后无计，眉头皱动，只苦声道：“我自忖待你不薄，可为什么你却要如此待我！纵是小雅在时，我与她亲近一些，也没有对你有甚礼欠啊！”果然张入云一提小雅，便将娘触怒，就听她恨声道：“小雅是什么东西，你竟拿她与我相提并论，她不过是一青楼戏子，如此卑的身份，反倒让你对她诸般怜息，我是堂堂王室皇亲，却受你这庶民冷落，今终叫你知道我的厉害！”

　未想张入云不见惊惧，反倒强笑道：“呵呵，我倒没料到你竟会去嫉妒小雅来，我与她顶多只在说话时亲近些，又不犯男女之私，却会为你忌恨，难不成你竟爱上了我不成！”张入云此时心智，说话时已是不再顾忌，只想将娘恼，心中才感快意。

　哪知娘却并不恶声相向，反是冷眼看着张入云，过了半方道：“你用了这多心力，就为了说这些话吗！此刻毒该已至你腹之间，只怕已是快将你热死了吧！事到如今，我也不用再惑你，只看你能撑到几时，若你真的有定力宁死都要保得纯，那自此后我倒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了！”

　果然张入云此时实已受不住，闻得娘的话，知即便挣扎也是无意，一时已是举步向娘身前走去，可到的这一刻，他仍自灵心不昧，行间又假做皱眉摇首道：“可惜我初登人伦，对方却是个老丑的老太太，真的有些叫我提不起兴趣！”

　娘闻言大恨，但仍自冷声道：“即如此，你就自己慢慢斟酌吧！我也无意勉强你！”

　哪知说话间，张入云已将娘单手揽抱起，因是花焚身，肘间力道大的出其，虽娘是身灵体，但也为张入云一身煞气挣的周身如有骨节绞动一般的吱吱作响，四肢百窍也已为之挤的俱似要暴裂一般。娘为此大惊，只以为张入云当真羞恼自己，与自己同归于尽，一解心头之恨。未想才自她心生恐惧，用修罗刀将其透体打穿。

　只在那将舍未舍之际，却忽又觉对方又伸出一只手将自己抱入怀中，还未待娘反应过来，张入云已在其樱上深深印了一吻，当下但觉口醇香，已自嘻笑道：“我刚才开玩笑的，虽是迫不得已，但你总是美人却是绝无置疑的。”张入云因此一吻已是意志消磨，美人在抱，已再没有方寸，伸手过处已是穿过娘衣袂，长臂略舒，便已揽身直在娘间肋下徐徐摩索，只换来娘一阵娇笑。

　娘因得张入云搂在怀中，只觉眼前少年一身赤刚气蒸腾，直熏至自己百窍之内，身不由随之一软，险些已瘫倒在张入云怀中，再见他脸上虽为乘快意，但眉之间仍有一些挣扎含恨的隐迹。不由心中一软，已是取手在张入云脸颊上道：“你也不必这么打熬自己，我见得少年无数，你实是其中最有定力，坚守的时间最长久的一个了！”

　张入云虽已是心神散，但闻言仍得苦笑涩声道：“得你这般言语，我倒真该深以为幸了！”言罢，再不做支持，随与娘一番纠。

　娘因几番辛苦才得置张入云入罟，倒不肯急将他纯*动，而是放出手段与其一番奉承。不想张入云虽是初一番元松动，险些急泻，为娘索取，但只一待她错过，竟是转瞬间便得生猛起来。娘只当他是多年苦修，纯劲气炼，是故才得这般轻易上手。且张入云一身筋骨也是如铁打的一般，此时发作起来，确是龙虎猛，虽是初经人事，但举力之下真的是矫若猛龙，当下娘得了奇趣，更不舍轻易就范，二人直酣战多时也不止歇。

　正当娘**多时，间酸弱，见敌不得张入云，将其元探取时，未想对方竟是元稳固，无一丝漏的痕迹。至此时娘才觉有些不对，论理张入云只是初犯，无论如何不当有这般坚凝，正在疑惑间，却见其眼前少年双目神光充盈，哪里还有一些心智失守的模样，娘聪明绝顶，略一思忖，已是知道究里，当下大为焦急，忙挣力再取。可此时张入云不比初始，他到底纯童身炼，不但抵挡得下娘取索，一时还借娘身异，将自己体内毒化解，到的最后，腹下纯一阵涌动，竟是吐自如重新回纳入丹田之内。

　到此时娘知自己再无计于事，一时羞恼起来，舒动**，一脚将张入云踹下身去，果然对方此时已是精力尽复，只是自己下脚狠毒，但也被张入云一个凌空倒翻闪了开去。

　娘见他恢复如常，气恼之下，不由骂道：“你倒好深的城府，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，暗底里竟也习了这般采战的门功夫，直至今方才显，就连我也瞒过了！”

　可此时神智精神已然恢复的张入云却一点也没有轻松的心境，眼见娘无遮无拦的**着身体，而自己则遍体香津，浑身上下如进香笼一般，滑滑腻腻的好不自在。眼前一黑已知错已铸成，悔恨无及，只一纵身而起，双肘含真力，竟是聚起全身功劲，施放罡气径往娘玉体身上砸去，其势依旧刚猛无比，虽是他久战之后仍旧不显一些虚乏。

　可娘见张入云发怒，却不惊反笑，一个曲身倒立翻起，已是将张入云这狂放至极的巨力让过，身款摆，玉体横陈，更显娘一身绝治。待中石灰散尽，娘轻扬玉手于鼻下扫涤，又慢声笑道：“你这多年苦炼当真厉害，被我破了童身，先天罡气竟还能留得七成！只可惜你自己也知道的，即使如此，以你资质的后再想功力长进，却是难上加难，除非你能得了大还丹或是与别的女子合壁双修。不然的话，你今生也就只能到这等境界了！”

　娘本意只想将张入云姿意嘲，以承自己心意，不料对方却是只皱着眉头看着地面被自己罡气砸出的深久久不语，过了半晌后，方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：“当隐娘已对我说过，以我资质还是弃了童身与瑛姑三人双修才好，不料我苦苦挣扎，到今还是落的这个局面，看来真是我愚蠢透顶，妄顾自己劣质，去求一些不能求的途径。”

　娘本以为张入云此刻定当深深自悔，暴跳如雷，未知对方此刻虽也愁急，但脸上神色却依如往常，连语气眼神都和平时一样，仍旧是一脉柔和，为此极不得意，又冷声骂道：“你胡说些什么！你今会破童身纯是因我从中作，何来你这般没道理的道理，只可恨没能取了你的元，到底美中不足。”

　不料张入云闻言已是轻笑道：“今我最大的幸运也只在此，其实也是你放我一马，当时初番手时，你本可得手的，无奈你只图享受，到底将机会错过了！”说话时已是轻轻摇头，倒真的像是深以为幸的意思。

　娘被张入云说破自己心事，心中也是一阵后悔，只是不被他看出，仍是竭力隐藏。但后又见张入云角笑，一时灵光闪动，忽然明白了其中意思，当时惊怒集，中怀疑已是不由自主冲出口道：“原来你当时竟是故意软言作伪，以求我怜惜！你！你当真阴险狡诈！”

　张入云闻言亦是轻声笑道：“能得你这毒妇如此一赞，我张入云真是有幸！有幸！只是当时若不如此，你又怎会放心沉溺于声，只怕此时我已成了你玉足之下的一副软皮囊了！”

　果然娘着恼，闻言便是怒目相视张入云，两眼大放异光，一口银牙细作，直绞得一阵脆响，不想张入云此时却是举步向自己身前走来。娘为此一惊，他二人此时**方罢，娘自己自是玉体不着一物，便是张入云也是**着身体，只在左臂上了自己的红绫。此刻他一步一顿，不顾自己赤身体，步履沉稳的娘行去，反将娘惊吓了一跳。

　一时之下娘已自惊声道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
　张入云见娘惊惧，心上甚为快意，只诡笑道：“你不是一向都很想知道我的真实心意吗？此刻这深之中，只你我孤男寡女二人，刚才又蒙你抬爱，不惜作践身体也要破了我这俗人的童。我早就和你说过，我并不是圣人，即已到了这般地步，我总该再领略些，才能甘心呀！”说话间已是伸手来揽娘的纤。

　娘见张入云神气与平迥异，说话放肆，再无往日一些稳重。她素来疑心甚重，一时已猜到张入云想借一番轻薄来扫涤自己心中得意，顺便也好出心头一口恶气。只是张入云从来不是这般人品，如此变化之大，直叫娘又惊又惧，不由自主已是将身让了开去。

　见此张入云讥讽她道：“怎么？方才是你千方百计算计的坠入你的圈套，怎么只过的这一会儿功夫，便又全无兴趣了！”

　娘为争脸面，只鄙声道：“方才你还是童子之身，如今你已被我破了童，就你这般废物一样躯体，也配与我好吗？”

　不料她刚说话，张入云右掌已如灵蛇一般的探动，虽是他此刻功力有了折扣，但全意之下仍是电光雷闪一般，娘尚未来的及反就，左手臂弯已为其擒住，跟着张入云只一用力便已娘拉近身前。不但不恼，反面泛笑容与其道：“不会吧！你方才不是因未能取我纯而大为恼火吗？此刻再多一次机会也不要吗？”

　娘只觉张入云握住臂膀的手指好似钢铁浇铸的一般，虽不十分用力，并未将自己捏痛，但却是仍自己怎么挣扎也是一点逃不开其左右。且张入云说的此话时，双眼如炽，好似烈火一般的在自己身体转动，直炽烤的娘浑身作痛，但剧痛之下体内却隐隐又有一股燥火在燃动。仿佛随时都要破体而出，将眼前少年烧成灰烬。

　张入云见娘为自己捉住半不语，于是缓缓收拢双臂将娘搂在怀中，方与其一字字道：“我知你心仍不死，这地之中也是不见天，纵有什么也只你我二人知晓而已！”

　娘见张入云脸色有异，心中顿时生了惶恐，当下竟是柔声与张入云说道：“你这是做些什么？难道你只被我破了童身便有意自裁不成？”

　张入云不想娘竟会以为自己在大失意之下自我了断，不由笑了出来，当下却是手捧着娘的面孔道：“你虽是心毒，但终还不是铁石心肠，其实你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。也怪我不好，平到底有些为繁务冷落你，明知你善妒，却还是对你有欠体恤！今事许是我的报应吧！”

　娘见张入云至此刻还是一脉温柔，并无深疚责怪自己的意思，心中虽是不解，但眼见张入云不作嗔怒，却反是一脸自苦的神色，想着近与其相处向亲近，心上到底止不的亏疚起来。转展之间已生懊悔，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，只能一旁静默不语。正在心朝澎湃这际，却忽见张入云民是伏首在自己间印一记，再闻他笑道：“这倒是我平生第一次…”

　张入云本意想说自己实是第一次主动与女子亲吻，可话到嘴边，忽又想起先与香丘在十方岩谈笑，还有与隐娘一路乘马车南行，自己都有不合宜的举动。不由又收了回去，只道换言自省道：“看来，今与你做成这桩事，却都是我自己不加谨言慎行，只知随而为的结果。”说话时娘只听耳边一声轻叹，其声这哀怨，纵是心辣如自己也是不由为之一颤。不能自之际，已是手底圈动，也将张入云揽入怀中…

　也不知过得多少时辰，娘虽在昏睡，却忽然惊醒，就见一直卧于身旁的张入云已是穿戴周正，正自伏身于远处仍在昏的白猿身旁，替起医治，却是半也不见醒转。

　娘与其一夜温柔，气息竟得大改，见之忙安慰他道：“我嫌这猴子碍事，先时已将其魂魄制，不待我解制不能得醒，不过你放心，它办事甚为得力，我也无心害它。且容我将衣履整好，才能将其救醒。”说罢便已起身。

　不想张入云却已站起身来，背对娘摇手道：“不用了，我只想知道它有无性命之忧而已，即是无事，且待我走后，你再施法吧，免得我二人同时在场，不太方便！”

　娘是个玲珑心肠，闻言便知张入云话里有意，一时度忖到什么，忙自惊叫道：“你！你已有心要离开这里？”

　张入云闻声，转身与娘轻笑道：“你倒猜的准，我已在此地留得过久，也该当早些上路才是！”此一句话，说的娘半不语，脸上晴不定，几度变幻过后，方才扬手将先前夺自张入云的神符抛还于他道：“那你把这个带走，你此时已被破了童，定力大减，入定时杂念丛生，有此一符镇定，到底要好的许多。”

　张入云伸手接过，沉半晌，却复又抛于娘道：“此符与我无缘，先时我都不及取用，只恐后放在我身边也是一样的遭遇，即已被你抢去就送与你吧！今后你有金鳞补气，再加这道神符清神，修行时刻该能得不少进益，只望下次我二人再见时，你已元神坚固，不再似今一般！”又见娘无语，便恭身作别道：“即如此，你且在这里暂歇，我先走一步了！”

　娘见他要走，秀眉深锁，极力镇定，到底没有起身挽留，只待张入云脚步远去后，方才眼蕴清泓，但终是没有落下泪来。

　当夜，乐长老人弟子清弦正在安睡，却闻室外有人敲门，待推开门，却见张入云已是一身装束，驻在门首。清弦见他一身要上路远行的打扮，不由大惊失，正要强言挽留，却见张入云已是先声抱拳与自己说道：“清弦师弟不必多言，今番是我自己犯了大错，已无面目再见齐前辈，于今夜特来向你辞行，待明还请你与前辈告罪！”

　清弦不知张入云因娘已破了童，且连来老人对张入云期望甚多，而于今如此，他实无颜再留在山中，当下一揖到地，也没有与清弦相叙离别，便已是转身就走。

　不想清弦见了，忙跳过张入云身前，拦住他道：“张大哥慢走，我不知大哥出的什么事，但还请稍候片刻，只待小弟取一件东西来送于大哥再走！”说完千叮呤万嘱咐，一步一回头，才从内室里一阵掏摸，取出一件硬装绢册来，待至张入云身前却是恭身取双手奉过。

　张入云见其庄重，不置可否忙也承双手，恭敬接过。一时止不住好奇，当着清弦的面将绢册展动，就见其内竟都是彩图朱字，繁繁密密绘有数百种灵药异草，细窥之下便连产地取用方法也一一注录，一时大喜过望，忙与清弦恭身施礼。

　清弦连忙回礼，便手指画册与张入云解释道：“我知大哥早有意炼剑，其中各取用的灵药也早已习晓，只是你不是师傅亲传弟子，所以他老人家一直不得传授。小弟半年来受大哥照顾，一身内外功夫进千里，每每思来都是无以为报，又见大哥在藏经阁内夜注录，所以也在暗底将师傅亲录的密典，腾抄了一份，可是我生疏懒，虽是半年功夫下来，也只抄得十之七八，好在灵药一篇我已基本绘制好，张大哥倒是不用担心！”

　张入云闻言只觉不妥，忙与清弦道：“师弟这般为我，只是瞒了齐前辈私传经典，却是忤逆犯上的事！这叫我如何能够承受！”

　清弦笑道：“大哥不用担心，依我师傅神通妙算，早就查觉我的举动，如今只是假借我手传于大哥而已，不然那五雷真印由师傅所制，只一触那金漆柜，师傅就得而知，若不相许，如何能叫我张智这么长时间。且师傅今天白里还又待我近要查闻我药，要我好好准备，还说大哥许就在这一二之内就要走，要我小心准备，不是有意放纵哪能如此！若以大哥所言是小弟偷偷秘录，不敢接受的话，难道后就不炼剑了吗？”

　张入云闻言轻笑，神色竟有些诡异，一时才得端正了脸色与清弦道：“不瞒师弟，这一下来，入云的心境倒是有些变化，虽是此番特来与师弟作别，可也打定了今夜于藏经阁内窃取经典的主意。只是师弟大义，如此一来倒让入云不用做不义的小人了！”

　清弦与张入云相处半年时光，深知其为人方正，一时见张入云竟口述自己要夜盗药典，心上大惊，只哑了嗓子道：“有这样的事！真让小弟不敢相信，大哥今天遇到了什么事，竟让你如此气象大异？”

　张入云闻言摆首轻笑道：“实是羞于启齿，只是师弟也别把我想的太好了，我素狂放，守正也只是人前的举动，今一桩事有些将我警醒，往日一些些举止都是入云庸人自扰，不堪教化的愚行，今想来，孽由自造这句话，当真一点不假，好在虽失足，但到底未落深渊，实属侥幸。”说完已是一揖到底与清弦作别，当下又置身与乐长老人卧室外，端端正正叩了八首。就闻得室内老人一声轻叹，张入云也是随之脸色一肃，双眉蹙动，虽苦了脸，但到底没有未做一语。

　待行出庭院外，又与前来送行的清弦相告道：“今入云一别，娘与白猿就托付于在此地，还请师弟平多厢委屈照顾！”说罢又首望青天，喃喃自语道：“异若是我再得造化进益，便来玉母峰将他们接走！”当下再又一揖到底，转身即走，一时忍不住夜下清啸，身影也是在瞬间即化为一道清风往西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