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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三章 大结局(三)
 帝啸王的情绪十分激动,狠狠了自己一个耳光,红着眼,激动的低泣“帝啸王啊帝啸王,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??做了什么,是你,是你害死了妮儿,害死了修罗,害死了那些无辜的人,是你…”

 他血红的眼睛突然看见威廉五世上的匕首,他猛的拨出那把匕首,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,威廉五世惊慌的拉住他的手,急切的低喊“啸王不要,不要啊…”

 “放开我,让我死。”帝啸王像疯了一样,面目狰狞的低吼“是我的愚昧害死了我最爱的女人,爱死了我的亲生骨,我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,让我死,让我死——”

 “你不能死,你死了我的罪孽更深。”威廉五世悔恨的说“我没有想到事实是这样,是我误解你了…”

 帝啸王一个字也听不进去,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,用尽全力将匕首刺进了自己膛,因为威廉五世一直用力拉住他的手,所以刀刺得并不深,帝啸王想要推开威廉五世,威廉五世十分恐慌,情急之下,竟口而出:“你不能死,你死了星泽怎么办?你已经死了一个儿子,难道还想再死一个吗?”

 帝啸王浑身一震,手中的力气松懈了一些,抬起头,错愕的看着他:“什么意思?你们把星泽怎么了?”

 威廉五世趁机将匕首夺下来:“星泽来法国了,现在文臻要抓他。”

 “抓他干什么?那个畜生还想做什么??”帝啸王激动的质问。

 “这些问题不需要我回答吧?你自己应该能想得到。”威廉五世站起身,凝重的说“啸王,我知道修罗的死给了你很大打击,你很绝望很伤心,可你现在并不是了无牵挂,你还有一个儿子,还有母亲,你还要对他们尽责,如果你就这么死了,他们怎么办?”

 “你已经知道真相,还打算助纣为孽吗?”帝啸王尖锐的盯着威廉五世“文臻丧心病狂,他的性格已经扭曲了,你帮他只会引火自-焚。”

 威廉五世的眼神有些闪烁,沉默了几秒,淡漠的说:“不管怎么样,他始终是我的亲外孙,我帮他是理所应当的…”

 “你…”

 “你好自为之吧。”威廉五世冷冷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,走到门口的时候,他又回头,郑重其事的对帝啸王说“我提醒你,刚才那些话,千万不要告诉第二个人,如果让文臻知道,你就不一定能活着出去见星泽了。”

 话音刚落,他就走出了地下室。

 帝啸王看着紧锁的铁门,失望的垂下了眼眸,他一直以为威廉五世是个正直的人,没想到也变得这样自私狭隘,明知道自己错怪了他,报错了仇,还要继续助纣为孽,就因为帝文臻是亲外孙,就是非不分了么?

 帝啸王抬起手捂着疼痛的口,却无意中发现刚才那只匕首就在书柜旁边,他了一下,心里又燃起了希望,威廉五世不是个粗心的人,他应该是故意留下这只匕首的,留给他防身也好,找机会出去也好,始终都会对他有所帮助。

 …

 威廉五世从地下室出来,心里很难受,以前,他一直都以为帝文臻是帝啸王的亲生骨,所以那么痛恨帝啸王,恨帝啸王对自己的女儿不好,对外孙不好,还在外面搞外遇,所以当年帝文臻找到他,让他帮他复仇的时候,他才同意的。

 不需要验证,威廉五世相信帝啸王的话是真的,知女莫若父,雅琪拉年轻的时候很叛逆,读大学的时候就过男朋友,甚至还发生过关系,是威廉五世强行拆散了他们,他还记得那时候,雅琪拉身体就不舒服,早上经常呕吐,他让医生给她检查,雅琪拉却一直找借口推托,只是说自己不太舒服,休息几天就好。

 威廉五世还以为她是因为失恋心情不好造成的,他为了让她心情好起来,就将来法国访问的帝啸王介绍给她,威廉五世非常欣赏帝啸王,年轻有为、正直善良、又有责任心,雅琪拉对帝啸王印象非常好,甚至主动提出要尽快结婚,所以这场政治婚姻顺理成章的举行。

 当时威廉五世很高兴,终于为女儿找到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,没想到雅琪拉居然瞒着自己做了这种事,而帝啸王为了顾忌她的声誉,竟然将这些事隐瞒了三十六年,直到现在帝文臻害死帝修罗,他才将实情告诉了他…

 想起帝啸王决心求死,痛不生的样子,威廉五世真的感到很愧疚,他在心里质问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,怎么会这么糊涂,没清楚是非黑白就帮着帝文臻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,现在帝修罗已经死了,他想回头都难…

 一步错,步步错。

 “外公!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,威廉五世心里一惊,抬头一看,帝文臻从长廊深处走来,身后跟着二个女佣,推着一个餐车,餐车上摆了丰盛的晚餐,还有一个医药箱。

 “外公,您是来看望我爹地的吗?”帝文臻尊敬的对威廉五世说。

 “是啊,刚才去看他了。”威廉五世尽量让自己像以前那样亲切自然的对待帝文臻,可事实上,他现在看着帝文臻,心情都不一样了,仿佛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个亲外孙与自己多了一道隔阂,没有那么亲了。

 “您身上怎么有血?”帝文臻诧异的指着他“手上也有。发生什么事了?”

 威廉五世垂眸看了一下自己,这是刚才帝啸王想要自杀的时候刺了自己一刀,鲜血溅到他身上,他避重就轻的解释:“刚才你父亲想不开,想要自杀,被我阻止了。”

 “自杀?”帝文臻的眉头凝了起来,嘲讽的冷笑“因为那个野种死了?他就想自杀?他还真疼那个野种啊,一个女人生的野种,也配值得惋惜吗…”

 “够了!”威廉五世突然打断帝文臻的话,膛燃烧着一股炽烈的怒火,愤恨的瞪着他。

 “外公,您怎么了?”帝文臻莫明其妙的看着威廉五世,威廉五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控,佯装伤感的说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你爹地也很可怜,看到他绝望崩溃的样子,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,唉,再怎么样,帝修罗毕竟是他的亲生骨,你现在就别再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了,他听了会更难受的。”

 “他可怜?他完全是自找的。”帝文臻义愤填膺的说“谁让他要搞外遇,还在外面生了野种…”

 “我很累了,不想说了。”威廉五世根本听不下去,扬手打断帝文臻的话,径直向前走。

 “哦,外公早点休息,晚安。”帝文臻殷切的说。

 威廉五世头也没回,快步离开,只想远离帝文臻,他现在看到帝文臻心里就难爱,好像帝文臻代表了所有罪恶的始源,会让他想起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,受到良心的谴责。

 此时此刻,威廉五世心里如同五海翻腾,波涛汹涌,百般不是滋味,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做错了,却让帝啸王一个人背负所有黑锅,明明自己的外孙才是真正的野种,却一直不停的骂人家,他的良心真的很过意不去,他现在真的觉得愧对于天下,愧对于帝啸王,愧对于帝修罗,可是怎么办呢,事已至此,一切都无法挽回了,就算是错,他也只能继续错下去…

 帝文臻看着威廉五世的背影,感到很奇怪,但他并没有多想,在他心里,威廉五世和龙千尘一样都是假仁假义的人,明明想要复仇,却又要虚伪的坚持原则,保留善良底线,对他来说,这些东西全都很荒谬,只要你心里有仇恨,就不能有原则,不能有底线,达到目的才是真理,管他什么应不应该,自古一将功能万骨枯,从古至今,有多少王者都是踏着别人尸体走到王位的?他帝文臻只是铲除一个死他母亲的野种罢了,有什么错?

 侍卫正在打开地下室的铁门,帝文臻看着那道铜锁,突然命令:“等一下。”

 侍卫停下动作,回头看着他。

 “把东西拿回去。”帝文臻冰冷的说“让他饿一天,好好反省反省,应不应该为那野种伤心难过。”

 帝文臻本来很担心帝啸王会挨饿,身上又有伤,所以亲自带着丰富的晚餐和药物来见帝啸王,可是刚才知道帝啸王为了帝修罗的死绝望崩溃,甚至想要自杀,他又感到很愤怒,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对帝啸王这么好,反正帝啸王一心想着那个野种,也不会领他的情,他何必自取其辱?

 所以,他临时决定不管帝啸王了。

 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,低着头,恭敬的领命:“是!”刺低啊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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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晚上九点,苏慕和帝星泽准时到达波尔多的梦华山庄,从地铁下来,他们去附近的餐厅吃了点东西,再打计程车来到这里,刚等了没多久,龙千尘他们也到了。

 聂火儿看着苏慕和帝星泽身后一个人也没有,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皮包,忍不住好奇问:“星泽殿下,苏总,你们没有带随从吗?”

 “带了二个,没跟来。”帝星泽将行李交给龙千尘的随从搬上车。

 “太厉害了,二位这样高贵的大人物出远门居然只带二个随从,还没跟来。”聂冰儿忍不住感叹。

 “呵呵,Somnus习惯独来独往了。”帝星泽笑道。

 “别浪费时间了,快上车。”苏慕叫了一声,就急切的上了龙千尘的车。

 车房光线很暗,但龙千尘看到苏慕的第一眼,还是感到眼前一亮,他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她,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比电视上更加清新脱俗,绝人,就像一朵开在夜里的圣芸花,又像一个圣洁无瑕的天使,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和美丽,工雕琢般的精致五官,完美的轮廓,象牙般细致白的肌肤,就像油画里走出来的人物精致完美!

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,她的身材很火爆,真是天使般的容颜,魔鬼般的身材,难怪会有那么多男人对她趋之若鹜。

 “Somnus!”粟宁看到苏慕,情绪有些激动“你们没事…就好了。”

 她一直为他们担心,担心他们会出事,苏慕向来独来独往,而且又低调惯了,出门不喜欢带太多随从,好像一个邻家女孩,谁也看不出来她就是掌管着庞大的军火集团的总裁,一个在商场呼风唤雨、就连各国政界首领都要让三分的厉害女人!

 “我会有什么事?倒是你,几个月不见,竟然病得这么严重。”苏慕心疼的看着粟宁,顺便瞟了龙千尘一眼“龙千尘?”

 “Somnus?”龙千尘礼貌的向她伸出手“幸会!”

 “久仰。”苏慕与龙千尘握手,目光在他身上上下转,直直的定在他的烟灰色眸子上,嘴角勾起一抹恶的笑意“以前我以为帝修罗是世上长得最好看的男人,现在看到你,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,嘿嘿,你比帝修罗长得更好看。”

 “呵呵,谢谢。”龙千尘扬起角“能不能麻烦你先放开我的手?”

 “呃…”苏慕愣了一下,才发现自己光顾着打量龙千尘,竟然一直握着他的手,她连忙松开手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“嘿嘿,忘了忘了。”

 龙千尘抿一笑,没有说话,这时,帝星泽上了车,看到这个情景,也不介意,反倒笑着说:“二哥,她是不是跟你说,你长得很好看,而且是最好看的男人?”

 龙千尘眨眨眼,摸了摸鼻子,尴尬的说:“倒不至于,只是说我比帝修罗长得好看。”

 “她在我哥面前说他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人,千万别信她。”帝星泽白了苏慕一眼“她见到帅哥就这么说。”

 龙千尘耸着眉,极其无语了。

 “喂,你又揭我的底,小心我揍你。”苏慕凶巴巴的挥着拳头。

 “嘿嘿…”帝星泽羞涩的笑了“你舍得吗?”

 “讨厌。”苏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。

 “呵呵,你老是…这个样子,总这么…活泼开朗,真好…”

 粟宁看着苏慕,一脸的羡慕,心里感慨万千,其实人生观真的很重要,比如黛妮儿和雅琪拉…

 一个在阴暗的低层世界里过着艰难的生活,却永远保持乐观的心态,无论经历多少风雨,依然乐观向上,教育自己的孩子要知道感恩,待人友善,所以她的孩子拥有善良正直的人格,和纯净的灵魂,活得坦

 而另一个在高贵的皇宫里过着奢华的生活,却抑郁寡,不知足,不心存感恩,不断向疼爱自己的人索取更多,遇到一点事情就悲观愤恨,给自己的孩子灌输仇恨和幽怨,所以她的孩子被仇恨纠,痛不生,无法自拨;

 “这是你教我的嘛。”苏慕握着粟宁的手,微笑的看着她“还记得吗?我们第一次在皇宫遇见的时候,正是我最落魄无助的时候,当时我很悲观,你对我说,命运控制在自己手中,不是老天爷来决定的!你还说,歌伦城的天气多雨,但无论怎样,总会有天晴的一天,只要我微笑面对,阳光就会照进我心里,我的世界也不会再阴暗了。现在我也要用这二句话来劝你,粟宁,你要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,快点好起来,主宰你的人生!”

 “嗯嗯…”粟宁感动的热泪盈眶,不停的点头。

 “别担心,不管遇到什么事,我一定会帮你的。”苏慕握起拳头,给粟宁打气“谁敢折断我姐妹的翅膀,我就灭了他整个天堂。”

 “呵呵…”粟宁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,眼泪却在眼眶打转,在这个时候,还有一个人能够支撑她,给她力气,她真的很感激很感激。

 “对了,二哥,你之前说我哥出事了,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帝星泽急切的问。

 “他的车发生爆炸了…”龙千尘凝重的说。

 “爆炸?”帝星泽惊愕的睁大眼睛“那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

 “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死了,不过…”龙千尘一个转折差点没把帝星泽给呛死,他马上说“他没死,只是受了很重的伤。”

 “我的天,二哥,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。”帝星泽捂着心口不停的息。

 “那他现在在哪里?”苏慕追问。

 “我也不知道,他一个人走了。”龙千尘低沉的说“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,这件事是个机密,谁也不能说出去。”

 “为什么我哥要装死啊?”帝星泽不太明白。

 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是谁要杀他?”苏慕倒是听出了端倪。

 “这件事说来话长,我们回别墅再说吧。”

 “好。”

 **

 夜已深,外面一片漆黑,车开进庄园,一个踉跄的身影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,差点被车撞到,司机紧急刹车,聂冰儿拿着,下车去查看,当她看清楚那个重伤倒地的人,不由得目瞪口呆,惊愕的大喊:“修罗殿下!!”

 车里的人听到这个称呼,全都震惊了,粟宁激动得浑身发抖,却不能起来,龙千尘、苏慕、帝星泽都冲下了车,即便光线很暗,但他们仍然认出来那个人就是帝修罗,帝星泽连忙冲过去扶起重伤的他,激动的低喊:“哥,哥,你没事吧?”

 “星泽…你怎么…来法国了?”帝修罗的声音十分虚弱,身上受了很严重的伤,特别是右腿从膝盖往下的部位血模糊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
 “赶紧扶他上车。”苏慕跟帝星泽一起扶帝修罗上了房车,帝修罗与粟宁目光相触,两人都震住了,帝修罗看着她病重的样子,眼睛突然就红了,粟宁的眼泪忍不住的滑落,哭得浑身发抖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 苏慕和帝星泽扶帝修罗在粟宁身边躺下,聂冰儿和聂火儿迅速拿来医药箱替他处理伤势,龙千尘看着他已经发炎的伤口,皱着眉,气恼的责备:“我还以为你多能干,不需要我的帮助也能撑住,没想到竟然得如此狼狈。”

 “别…废话!”帝修罗冷冷瞪了他一眼。

 “你当时就不应该一个人硬撑着离开…”

 “我不离开,怎么…办大事。”帝修罗凝着眉,强忍着药物刺伤口的剧痛。

 “什么意思?”龙千尘皱着眉“你受了这么重的伤,又要装死,不去找个地方躲起来,居然还去办事?你不要命了?”

 “是啊,修罗殿下,您可真是疯了,拖着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还去办事。”聂火儿急切的说“您的伤这么严重,又淋了雨,居然拖到现在还没有处理伤口,现在伤口全都发炎了。”

 “您为什么会来波尔多呢?里?”聂冰儿好奇的问。

 “你们…好吵…”帝修罗疲惫的闭上眼睛“我知道…那里出了事,你们一定会撤,她会选择…来这里,于是,我办完事…就在这里…等你们…”

 “现在不要说这么多了,我看他真的很虚弱。”苏慕急切的说“我们赶紧回别墅吧,找间医疗室好好替他治疗。”

 “不行…”帝修罗突然睁开眼睛,严厉的说“不能让人知道…我还活着,别墅里的…佣人和保镖…都没有…经过检查,不一定可靠,也许,会有他们…安置的歼细。”

 “靠,我说修罗殿下,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?都伤成这样还心这些事?”苏慕复杂的看着帝修罗,皱着眉说“跟那个死疯子一个德。”

 说完这句话,她的神色变得十分黯沉,想起了自己心爱的男人。

 “他说得对。”龙千尘说“先在车上初步处理一下伤口吧,等下去别墅的时候找个东西掩饰一下,别让人知道他的存在。”

 “是。”聂冰儿和聂火儿应道。

 “这里坐不下这么多人,星泽,我们去坐另一辆车吧。”苏慕说。

 “不行,我要守着我哥。”帝星泽不肯走。

 “让他守着吧,我跟你换车。”龙千尘下了车“冰儿火儿,你们好好替他处理伤口。”

 “是,殿下。”

 …

 车停在树林边,聂冰儿和聂火儿以最快的速度替帝修罗处理伤口,他一直偏头看着粟宁,药触到伤口时发生剧烈的疼痛,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,只是紧紧凝着眉,咬着下,强忍着,那双眼睛始终看着她。

 粟宁冷漠的撇开脸,用后脑勺对着他,这一刻,她的心情如同五味杂陈,复杂难言,她对他失望过,痛恨过,甚至已经决定远离他,可是现在发生这种事,她又无法不担心他,她恨自己优柔寡断,一次又一次被他控制情绪。

 “fair,对不起…”帝修罗用低哑而虚弱的声音向她道歉,他受伤的手缓缓移动,食指勾着她的手指,只为了能够触到她,这样才能感到踏实。

 粟宁想要缩回自己的手,可他却紧紧勾着她的手指,怎么也不肯放开,他继续解释“有些事…我不知道…怎么跟你解释,但我…自始至终…只爱你一个人,真的…”

 “别说了。”粟宁打断他的话,可笑的低“现在…入这些…太可笑了。”

 帝修罗垂下眼眸,没有说话,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,时局混乱,的确不适合谈儿女私情,但他只是想要对她解释一些事情,不过他也知道,就算他说了,她也不会相信,甚至不会接受,或者,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再说吧。

 帝修罗勾着粟宁的手指,怎么也不肯放开她的手,他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,缓缓闭上,可能是太累了,聂火儿和聂火儿还在替他合小腿上的伤口,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,还有轻微的鼾声。

 聂火儿震惊的睁大眼睛:“修罗殿下真是神奇啊,我们连麻醉都没给他打,就这么活生生的替他伤口,他还能睡得着??如果他没有打鼾,我会以为他是痛晕了。”

 “天知道他到底是有多累,这样都能睡得着。”聂冰儿摇摇头,一边继续伤口一边感叹的说“唉,当一个王者真是不容易,我们殿下最好还是不要当国王了,累死了,一辈子也不知道为了什么,太辛苦了。”

 “我以为觉得殿下不当国王太可惜,埋没了他的才华,但是现在看到修罗殿下这个样子,我也觉得他还是不要当国王了。”聂火儿好了伤口,将医用线剪断,长长的叹了一口气“一辈子那么累,值得么?”

 “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,修罗殿下这样做也是为了完全他母亲的遗愿吧。”聂冰儿给他上药。

 “唉,他也够苦的。”聂火儿继续合别处的伤口。

 粟宁扭过头,静静凝望着帝修罗,心里萦绕一股强烈的悲伤,脑海里在回味着聂炎儿和聂冰儿的话,是啊,到底值不值得,也许有的人一生都在衡量这个问题,但也有一些人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,只为了一个目标,勇往直前,永不放弃,那种人生就是值得的!

 **

 帝修罗身上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,聂火儿和聂冰儿以极快的速度,默契的配合,都用了大半个小时才替帝修罗简单的处理好伤口。

 处理好后续的事情之后,一行人来到庄园的另一栋别墅安顿下来,这栋别墅也是粟宁的产业,跟粟海他们居住的那栋别墅很近,步行大概二十几分钟的样子,别墅里也有医疗室,但是为了防止被外人知道他们的秘密,龙千尘调走了所有佣人、保镖还有医护,全都用他自己的人,只是他带的人很少,除了聂火儿和聂冰儿之外,就只有八个贴身随从。

 随从们下车之后就守在别墅各个角落,保护他们的安全,别墅里没有其它佣人,所以男人们都得自己动手照顾自己,聂火儿和聂冰儿就比较忙,不仅要照顾粟宁,还要给帝修罗全面治疗伤势,好在她们带了一些简单的医疗设备和药物,帝修罗也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,所以还能处理。

 不过粟宁的病情现在还是很不稳定,龙千尘打算打电话请几个可靠的医生过来替她治疗,苏慕说让她来联系,她在书房打了几十个电话,通过一个又一个人,终于找到了夜傲风以前的私人医生叶滔,让叶滔速速赶来法国替粟宁治疗,叶滔当即就准备专机前往法国。

 苏慕挂断电话,得意的对龙千尘说:“叶滔来了,粟宁就有救了,那家伙的医术可高明了,他一定能治好粟宁的。”

 “医术再高明也只能让她的病情暂时稳定。最终还是得做换心手术。”龙千尘低沉的说“不做换心手术,始终治标不治本,可惜现在也不知道能到哪里找到合适的心脏。”

 “一定会有办法的,我让叶滔帮忙找。”苏慕安慰道。

 “谢谢。”

 …

 因为粟宁和帝修罗都病得很严重,所以他们都没有惊动粟家的人,只是让人悄悄通知了粟海和宁慧,夫二人急忙赶来探望粟宁,看到她病重的样子,她们都很焦急很心疼,粟宁与他们闲聊了几句,说了些关于粟云病情的事,然后就让他们回去了,还让他们保守秘密,不要告诉任何人,她回来的事。

 深夜,别墅里很安静,龙千尘守着粟宁,帝星泽守着帝修罗,苏慕、聂冰儿、聂火儿都去睡着了。

 粟宁闭着眼睛,却怎么也睡不着,龙千尘在她边安了一个软榻,一直闭目养神,感觉到她轻轻翻身的动作,他睁开眼睛,轻轻握住她的手:“怎么了?担心他?”

 “心里很…”粟宁深深的叹息“无法平静。”

 “别想太多了,男人的斗争就让男人去解决好了。”龙千尘温柔的看着她“你现在身体很虚弱,应该好好休息,好好养病。”

 粟宁看着窗外,感叹的说:“暴风雨…就要来了,这一次,他该怎么解决?”

 龙千尘垂下眼眸,没有说话,说了也是白说,让她不要心,她还是一直担心帝修罗的事,他还能说什么?

 “哥,你别去了,粟宁姐睡了,哥…”外面突然传来帝星泽急切的声音,龙千尘和粟宁同时看向房门,帝修罗鲁的打开门,捂着受伤的肩膀,踉踉跄跄的走进来,苍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病态,眼睛尖锐的盯着龙千尘,嘴干涸得裂开了,抬起手指着他“你,出去!”

 “呵!”龙千尘觉得很可笑,看了一眼粟宁,又冷傲的看着他“该出去的人是你,脑子被炸坏了吧?这个时候居然还争风吃醋。”

 “滚——”粟宁愤愤的瞪着帝修罗,心里很是恼怒,你在外面跟女人过夜都行,现在我病得快要死掉了,有个男人守着我,你还要在这里闹,真是神经病。

 “哥,我们快出去吧,你现在发高烧,点滴还没打完呢。”帝星泽拉着摇摇坠的帝修罗“粟宁姐病得这么严重,二哥只是在这里守着她,你就别闹了。”

 “我的女人,我自己守护。”帝修罗推开帝星泽,踉跄的走到边,光着脚爬尚了

 “帝修罗——”龙千尘气恼的低喝,正要起来推开帝修罗,却发现他身都是虚汗,刚换的衣服都汗了,额头烫得吓人,一只手却紧紧抓着粟宁的手,头埋在粟宁的肩膀上,含糊不清的低“对不起,你最需要…我的时候…没有守护你,现在,我来守护你…”

 粟宁愤恨的瞪着他,眼睛却忍不住的红了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
 龙千尘看到这副情景,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他眉头一皱,气恼的说:“真是个疯子。”

 “他烧到三十九度八了,却一直在叫着粟宁姐的名字,刚才醒过来就一直摸枕头,发现粟宁姐不在身边,就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,摇摇晃晃的走出来,到处找她…”帝星泽伤感的说“我从洗手间出来,赶紧拉着他,可他怎么也不听,他以为你们在隔壁房间,就敲开了那个房间的门,被Somnus骂了一顿,又跑来这里找…”

 “行了。”龙千尘打断帝星泽的话,故作淡漠的说“去把药瓶拿过来,让他在这里输吧。”

 帝星泽看着粟宁,她已经撇开脸,不去看帝修罗,只是眼泪已经滑了下来,死咬着下不说话。

 “哦。”帝星泽应了一声,连忙出去拿药。

 龙千尘看着帝修罗烧得迷糊糊的样子,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,走到浴室去拿了一条冷巾替帝修罗擦着额头上的汗,可是看到他跟粟宁亲密的睡在一起,他又顿住了动作,心里很不是滋味,他突然觉得他们才是天生一对,局面无论发生怎样的转变,他终究都得不到粟宁的心,从前得不到,现在得不到,将来还是得不到…

 “千尘…”粟宁看出了他复杂的心情,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他,却只是喊出他的名字,其它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。

 “咚咚!”外面传来敲门声,帝星泽礼貌的问“二哥,我可以进来吗?”

 “进来吧。”龙千尘直起,帝星泽推开房门,跟聂火儿一起走了进来,聂火儿探了探帝修罗的额头,皱着眉说“修罗殿下伤口发炎很严重,高烧不退,这样下去可不行。”

 “先给他输吧,Somnus请了一个名医,大概明天下午到,他应该会有办法。”龙千尘说。

 “嗯。”聂火儿点点头,娴熟的架起药瓶给帝修罗重新接上点滴和针头替他输,然后对龙千尘说“殿下,我跟冰儿换班,我来守着他们吧,您和星泽殿下去休息。”

 “不用了,反正也睡不着,我在这里守着,等下我自己知道给他换药。”龙千尘坐到沙发上“你们都去休息。”

 “那好吧,记得这五瓶药都要输。”聂火儿叮嘱了一声就离开了。

 “二哥,我也想陪陪我哥,反正我睡不着。”帝星泽也准备坐下来。

 “去陪你老婆吧。”龙千尘以兄长的语气教导“你都是结婚的人了,要好好珍惜,别让人家独守空房。”

 “呵呵…”帝星泽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“那好吧,我走了。”

 “嗯。”龙千尘目送他离开,转眸看着粟宁,粟宁正看着他,目光十分复杂,他扬了扬角“别这样看着我…”

 粟宁垂下眼眸,没有说话,她很想说,千尘,其实我配不上你,我真的不够好,会有更好的女人适合你,她更想说,千尘,我都已经快要死了,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,忘了我吧…

 可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,因为这些话说出来会显得太矫情,他疼她爱她宠她,为她付出,从来就没有要求回报,也许他曾经做过错事伤害她,但他对她的心意始终不曾变过,即便他知道,他永远都得不到她,永远…

 …

 帝修罗睡得很沉,脸埋在粟宁的肩膀上,呼吸拂在她脸上,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,就像握住他们的爱情,紧紧的,怎么也不肯松手。

 粟宁眯着眼睛看着窗外,心情异常的平静,这一刻,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二个男人都在守着她,无论前面的路有多么难走,她都不会畏惧,就算她真的要死了,也要在临死之前做点什么,让所有的人都记住她!

 这一夜,龙千尘就这么坐在沙发上,用手托着下巴,静静凝望着粟宁和帝修罗,渐渐,他竟然没有那么难过了,原本沉积在心里的情感如同滴在水里的墨汁慢慢的化开,他突然就释然了,也许有一种爱,不是得到,而是看着她幸福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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