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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33】 夜游症
 冉琴回家,老父母高兴得眉开眼笑,二位老人都是从苦日子摸爬滚打來的。也非常好客,对香草和罗小明的到來,把他们俩当做是稀客來接待(很珍贵的客人)

 给钟奎通了电话,冉琴兴致的回到家里。把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什么,都一一告诉给香草他们听,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。

 徐倩不能睡觉,她坚持要坐在板凳上等钟奎他们回來。

 钟奎年轻,有的是力气,他蹬车子的技术还不赖。

 乐得老车夫竖起大拇指直夸他,好一股蛮力。

 气得文唧唧歪歪一边翻白眼,一边还得给蹬车的钟奎指点路径。

 志庆则哭笑不得,不停的询问钟奎要不要换一换位置。

 一路蹬车用力,钟奎顿感汗透衣衫。车轮吱吱急速滚动,蹬车的人,坐车的人,都沒有细看这一路的夜景。

 说是夜景,其实也就是几颗行道树和五米远一盏路灯。暗淡的路灯下,四周凸显出一种异常静谧的氛围,城市里的房屋也有不成片的,一忽而是低矮的老瓦房,一忽而又是,红色砖砌的筒子楼。马路边,有三五家卖饮食的,卖的都是羊脚蹄、火烧饼、敲糖和小油绞等食品。但是此刻是夜深人静的时候,这些饮食在7。8点钟时就打烊关门了。

 坐在车里的他们,视线不敢往深处看,所见之处都是暗淡一片,黑黝黝的感觉很渗人。马路上,偶尔有一辆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,风卷起一阵尘埃,散落在视线所不及的空间远处。

 过一号桥,穿俯清路,绕刃具厂,进入三道拐。

 不一会儿,慈惠堂的大巷子口子出现在钟奎的视线里。

 三道拐是出了名的狭窄巷子,长、窄、还沒有路灯。

 钟奎担心待会这三轮车出來,会摸不到北,反而不好。他就索在三道拐口子上下车,让坐车的都下來。

 他对车夫说明情况,车夫感动得是点头哈。接过钟奎付给的车钱,又是一阵千恩万谢才蹬着三轮车颠簸着,发出一阵空旷‘嘣嘣嘣嘣’的杂乱声音逐渐远去。

 文夸张的伸手,去摸钟奎的额头“我看你是不是发高烧,烧得糊涂了。”

 “去去,别闹。”钟奎躲闪着,对志庆说道:“我刚才在蹬车,联想到一件事,不知道会不会给李书豪讲的事情有关?”

 “说说看。”志庆紧跟在钟奎身后道。

 暗黑的三道拐巷子里,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,有他们三的杂乱脚步声,有文轻微的息声。

 “尼玛,着破巷子,什么时候是个头,寒碜得跟农村机耕道差不多。”文抱怨道。

 志庆他们俩撇开文的牢话,接下來谈论刚才的话題。

 志庆辨清方向,随口问道:“你刚才想起什么事情?”

 “香草告诉我,她在给文吵架之后,在市区街道走了一夜。”钟奎说着又问文道:“你还记得当初和香草吵架的事情吗?”

 “不太记得了,怎么?”

 “香草那一晚咬伤你,也就是朱霞出事前的那一晚,5号,对就是5号。她回家给我讲了,说…咳咳,你懂的,不过你真不应该那样对香草。说到这儿我不得不批你几句,她是我妹妹,你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,你知道我的厉害。”

 “得,钟奎,我可沒有欺负她,是她咬伤我的。”

 “你沒有欺负她,她为什么咬你?除非她有病。”

 “好好的,你们怎么吵起來了?”

 暗黑中,三人你一言我一语,扯一通。在志庆的制止下,钟奎和文都住口沒有再出声。

 巴巴儿在门口张望的徐倩,终于看见三个黑影出现在进來的巷子里。她急忙回身去找电筒,一阵胡乱翻找,最后失望的來到门口。

 “哎呀!终于到家了。”文先回來。

 徐倩张望一会,沒有看见志庆和钟奎“他们俩呢?”她急得跟什么似的,刚才明明看见他们三一起回來的,这会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进來了。

 “厕所去了。”文股坐在沙发上,不想再动弹。

 志庆和钟奎随后进來,就准备骑自行车离开这里。

 自行车只有一辆,怎么办?志庆骑自行车离开,钟奎和徐倩就得留下。

 要是都不离开,勉强住下。就得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张两米宽的木上,那怎么着也舒服不到哪去,还不如离开的好。

 考虑來考虑去,最后还是志庆离开了文的家。

 钟奎和文挤在一起。

 徐倩睡香草曾经睡过的那张

 闹腾了大半夜,都疲惫不堪,特别是钟奎。头一挨枕头,就呼呼大睡过去。

 也不知道是什么动静惊醒了他,迷糊糊的睁开眼,发现一个黑影慢冷森森的站在窗前。然后又机械的往小天井挪步,钟奎浑身一紧,翻身爬起伸手就摸。

 上沒有人,这个黑影就是文…他要去那?心咯噔一跳,他忽然紧张徐倩來。怕的就是,文会把她当做是香草來侵犯,那就是大大的不妙。

 心紧张得快要跳出喉咙口,腿就像灌铅一般沉重,有些疼痛。这是在之前他们回來,他蹬车的缘故导致腿杆不适应造成的疼痛感。

 紧紧跟随,视线在暗黑里闪烁灼灼之光。他看见文有规则下的移动脚步,完全无视身边的一切,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。

 钟奎见文沒有对徐倩做出侵犯的举动,悬着的心总算松懈下來。

 夜漫长,夜晚里的一切都处在静态中。唯独路上,一前一后有两个不停移动的影子。前面的影子,轻车路一路前行,后面的影子,时而闪躲,时而直走,无论他怎么躲闪,眼睛却一刻也沒有离开过对前面那个影子的监视。

 钟奎走一路就得停下來观察一下,看清楚这里的环境和所处的位置。对方是在梦游中,自己可说是清醒白醒的。

 他深知梦游的人,可以随便走到哪,都可以找回來。但是一旦清醒之后,就不记得梦境里看见的环境,也不记得回家的路。

 这段路很隐秘,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。路中间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东南西北,也看不清楚路边的房屋和商店。

 因为走得急,钟奎都沒有來得及穿上一件外套,夜风呼呼的刮在他面庞上,一阵冷似一阵。

 文就像一个盲人,目不斜视木木的一直走…三弯九道拐之后,來到一处小四合院旁边一独立房屋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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