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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037】 孽缘(四)
 左小木看见的是一个女人,她躺在一张木上在喊救命。疑心自己眼花,使劲的眼眸,再定睛看时,的的确确是一个女人。心说;我去!这是什么节奏?钟奎不是说这里沒有人在吗?这间屋里怎么会有一个人?思维紊乱迷糊,甚至于把眼睛看见的联想到,刚才看见那一幕暴动场景里去。难道是刚才暴动时,这个女人逃跑进这里躲起來的?

 实话;当一个人身处在陌生环境里,惘无助时,猛不丁的看见自己的同类,哪怕是异也沒有关系。左小木在看见呼救的女人后,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來,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,他要在这个脆弱的异面前大显一番英雄本

 钟奎的叮嘱他忘记了,寻找云南白药的事情暂时抛之脑后。左小木上前,伸出手扶住病上的女人…扶住的感觉…,轻飘飘的,心里觉得奇怪,视线随意在女人后背一扫视…

 “哇靠!什么东东?靠!靠!靠…天!…”

 钟奎听见了从左小木喉咙发出的大叫,不,应该是无比惊恐的尖叫声。他來不及给徐集说什么,就跃身而起,身子如螺旋一般弹出去。

 左小木究竟怎么回事?他在扶起女人时,就赶觉不对劲,女人的身子轻飘飘如一片纸张那么轻,几乎沒有用什么力就把她扶起來,在奇怪之余之后他随意的瞥看了一眼女人的后背。

 女人就是一张皮,一张有五官会说话的人皮,在她的背后是密密匝匝,爬数以万计的蛆虫,蛆虫动在他的视线里。

 吓!沒有时间恶心,左小木只感觉到,浑身肌发、脏腑都在搐。条件反,神经质扔掉扶住的人皮,声带一张,喉咙夸张的发出了,超分贝的狂喊,发疯般跑出药理科室…

 钟奎在凌乱的屋子里穿梭,四处寻找左小木。慌乱能让人失去基本的判断力,他被左小木的惊叫吸引了出去,却忽略了徐集的安危。

 徐集什么也沒有听见,只是莫名其妙眼巴巴的看着钟奎跑出去。房门轻轻颤动着,好像预示外面会有人进來。

 意识陷入难以自拔的恐惧中,模糊的视线里,门口突兀出现一抹黑丝。黑丝带着蛊惑,诡异感慢慢慢慢的探出來。

 黑丝后面是一颗低垂的头,接着是一具沒有生气的‘人’豁开的肚腹,血淋淋一路滴血,拖拽着一截链接婴儿和母体的脐带,一步步从门口走进來。

 时间仿佛凝固,徐集紧张,恐惧得忘记了呼吸,忘记了浑身的疼痛。在记忆里,他记住了这一段细节,医生们在破开嫂子的肚腹取出孪生婴儿时,沒有谁在意是否给死亡的产妇合伤口。

 “…嫂子…我想帮你的,真的,我徐集从未撒谎,真真切切的想帮你,那天只是事情太多,我…我错了…”带着哭腔哀求的口吻,看着女鬼一步步近,徐集的心碎了,绝望了。他觉得自己的哀求,在此刻简直就是奢望,整个神经病院唯一的生还者就是他。

 他为了想查出大哥死亡的原因,以及整个神经病院死者的原因,再次以身试险进入神经病院來查找线索。沒想到,非但沒有查找到线索,反而把自己的性命搭进來。

 就在徐集闭眼流泪的时节,女鬼紧挨着他躺下…炙热的疼痛,顿时被一股寒气息冷却下來。他感觉好舒服,可是神智却异常的清醒,越是这样他距离死亡就更近了一步。

 “不要啊!嫂子…求求你…你已经把她杀死了,不能这样对我。”徐集苦苦哀求,大滴大滴的眼泪水,滴答在板上,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,导致神经病院沒落的罪魁祸首,其实就是这位给哥哥一起制造了一幕给家族蒙羞,**故事的嫂子。

 嫂子死于怨恨之中,她恨所有在神经病院里的人们,恨他们沒有一个人有好心來看她一下。恨他们把她当做是一具试验品,破开的肚腹,就那么随意的扔在停尸房里。她要报复,她要孽杀这些伪君子…

 女鬼侧目看着徐集,无珠眼眶里除了空的怨恨和血沒有任何 彩…他们共同躺卧的板,忽然一动,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焰,一下子就把一只女鬼和一个活生生的人拉了进去。

 钟奎找到左小木时,这厮吓得几乎半死。好一阵安慰,他才缓过气來,两人跌跌撞撞赶紧回來看徐集。

 走到门口时,看见房门开。钟奎的心里,咯噔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滋生出脑海。

 跑进房间一看,除了上的徐集不见了一切似乎沒有什么变动。

 “徐集…”钟奎大喊扑向板,开被褥。看见的只是一张杂木制作的板,别的沒有什么异常。

 “…他会不会自己离开了?”左小木颤抖着嘴说道。虽然这种说法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实,但是不这样说,那么应该怎么解释徐集不见了的事实?

 “出去找找。”钟奎狠狠咬牙,懊悔刚才怎么就把徐集一个人扔在这。如果是找不到人,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,他已经神秘失踪了,也就是说意味着死亡。

 两个人跑出房间,挨个的找,沒有就是沒有。不但沒有找到徐集,甚至于连出去的路都沒有,难道他们俩就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吗?

 不,这里不是结局,他钟奎还不能死。他还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,比如说;灵魂中转站,还有志庆的事情,还有香草和文的大事。还有小明需要他继续带,还有好多好多需要他继续坚持下去理由。

 当他们俩再次來到血红色的大门前时,已经无路可走。

 钟奎急红了眼,看着血红色的大门,他咬咬牙对左小木说道:“我打算从这里冲出去,你看…”

 左小木,一边后退一边摇头,口里一叠声的说道:“不,我还不想死,我不想死…”

 钟奎再也不能扔下他一个人,哪怕就是死,也要在一起,这样才心安理得。就在左小木节节后退时,他不由分说,一把拽着左小木的胳膊,齐齐对着血红色的大门冲去。

 钟奎是听到一阵熟悉的呼喊声音醒來的。睁开眼一看,四周是雪白的墙壁,屋子里一股浓幽的药味道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冉琴,他还处在紧张恐惧的氛围中,在看见她时,失口惊叫道:“你怎么进來的,这里太可怕了,你赶紧跑啊!她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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