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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054】梦醒时分
 沒有巨大的震动就和冲击力,在散开的花瓣弹头弹出去时。姨妈低头瞥看着自己的口,口上裂开一个大。可以从后面看见前面钟奎的半拉身子。。

 姨妈是不会疼的,她已经是一具沒有灵魂的鬼魁。她静静地立在风中,面上神色是压抑不住的沉郁,却又复杂的惊心。虽然沒有爆发可怕的惨叫,她滴血般的眼珠子,却恨恨然盯着钟奎。眸光有一瞬的凝滞,近乎消逝的躯体,极力挣扎在被风一层层揭开而去撕裂般的隐痛中。终而竟隐隐现出几分沉然的痛意,眸中神色幽深,惨白的面部五官裂隙出一片片,一点点、小块、如同幻影,随风飘去。

 雾蒙蒙,似梦似幻。衣衫漉漉的感觉,冷!抱紧胳膊肘。丝草沾水的柔韧叶片低垂,珠儿顺溜着叶片尖儿滴答在他脸上。

 怔怔的睁开眼,视线模糊貌似被眼屎粘住那种。下意识的抬起左手,狠狠抹一把脸,有润的感觉。视线开始变得清晰,周围一切映入眼帘。。

 费力爬起來,惘的目光扫视周遭,好似记忆里的一切都变得依稀,缥缈不真实。手指弯曲久了,指关节有点儿疼。疼痛一直延伸到胳膊处,疼痛唤醒他还沒有來得及沉淀的记忆。猛不丁想起,刚才为什么沒有用右手抹脸,原來右手胳膊疼痛不能抬起來。

 背包距离几尺远,钟奎就像是沒有钱居住旅馆,被人给撵走那种感觉。冷冷清清、孤孤单单、残存在脑海模糊不清的画面,一定是昨晚夜宿在外做的噩梦。

 在梦境里邂逅姨妈,看见另一个自己对着他扑來。在姨妈消失瞬间,他和他扭打在一起。。想到这儿,胳膊隐隐作痛,胳膊上一条月牙儿似的伤痕,好像已经结疤。。

 强打精神,背起背包,一股的气息扑來,浑身一颤。才感觉肚子饿了,钟奎记得背包里有食物的。至少有一块面包什么的,再次席地坐下,倚靠在一颗巨大的树枝下把包递到膝盖上拉开拉链。挨个仔细的翻找了一遍,终于在第三层找到面包和半瓶矿泉水。

 面包混淆着矿泉水把肚子填了个半,继续走路。他已经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,就好像经过一场噩梦似的。当一切归附于到现实里來时,这种感觉愈发的让他肯定是梦境中出现的那些情景。

 不是漫无目的的走,而是顺着一条路一直走。指南针停止的转动,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别的原因,总之在他离开醒來时的原地时,忽然发现指南针又开始运作起來。

 细长的指针,跳动着。。看看位置,他应该是往森林中心地段走去。不知道为什么,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接下來会看见什么。。

 果然在路的尽头,出现一扇铁门。门口聚集了好多人,他们身穿制服,好像在寻找什么。

 钟奎警惕的凝视着他们,手里唯一的武器,就是那把噬魂。他不知道这把噬魂,对人类有什么危害。

 然而,这些人好像并无恶意。当钟奎出现在他们面前时,齐刷刷的目光,惊讶的神态都看向他。。

 突兀,有一个人对着他跑來,不顾一切伸出温暖的胳膊一把拥抱住他。

 “好兄弟,你沒事就好。”

 钟奎木讷,僵直的站立着,有些抗拒的挣扎在,这个陌生又熟悉人亲昵的拥抱中。

 他异常,呆滞的举动让很多人不明白。他们疑惑的看着他,有人喊他的名字:“钟奎,你不就是那个特殊部门的吗?我们是接到你的电话才赶來的。”

 “电话?”钟奎糊涂了,他什么时候给外面打电话了?再说:那破手机沒有讯号,怎么可能打得出去电话?

 拥抱他的那个人,也急忙询问道:“小老弟,你怎么啦?不会把我这个忘年之老哥哥给忘记了吧?”

 看着对方两鬓斑白,脸的皱纹,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。钟奎沒有反感他,伸出手轻轻擦拭掉他的泪珠,摇摇头道:“不是忘记,我根本就记不得你们是谁。”

 “老哥我是志庆,他们。。他们都是你的同事,也是俊儿的同事。”

 “同事?”

 “是啊!”“就是。”

 好几人上來,七嘴八舌争先地对钟奎说道。

 “钟奎,你还记得吗?在会议室你戏那个家伙,他已经自杀了呢。”

 “为什么自杀?”钟奎好像对这个感兴趣。

 “还是回去再说,先把这里清场。”领队的制止那个唧唧歪歪多嘴的小同志道。

 说着话,他们都换上一套雪白防御服装。好像要洒什么药物,在地面上摆放着好多雾器那种。志庆被留下來照顾钟奎,想用谈话唤起他的记忆。

 钟奎真心的不记得眼前这些人是谁,他大脑里一片空白。

 有几个同事在搭临时帐篷,钟奎大口大口的食他们递给的食物。

 志庆心疼的凝望着他,看他这一副饿死鬼的样子。天知道,他这么一个月來,在森林里遇到什么情况,又是怎么熬出來的?

 帐篷搭建好了,志庆递给钟奎一瓶水:“慢慢咽,别噎着。”

 “谢谢。”

 “你啊,就别跟我客气。咱们是兄弟,不讲究那些文绉绉的玩意。”

 “O(∩_∩)O哈哈~。”钟奎觉得自己的笑一定很难看,因为他看见对方沒有笑。

 一位自称的报社的记者,在经过志庆的同意后,进來帐篷挨着钟奎坐下含笑问道:“钟奎,你可以回忆起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吗?”

 “不记得了,好像做了一场梦。这个梦很长很长,醒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,然后胡乱的走,就看见你们。”

 “不能吧!你给我们电话时,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,还告诉俊儿路线怎么走。这座监狱里的详细情况,你都有用短信发给他,要不然局里怎么会相信他的话。派遣这么多人來找你?”

 钟奎木木的看着志庆,他讲的这些,好像跟他沒有任何关系。“不是我,不是我打的电话,我不知道,不知道。”

 看钟奎情绪有些失控,志庆急忙安慰道:“沒事,不知道就算了,别勉强自己,咱们慢慢來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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