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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 戚弘咸问了唱片公司后确定巡演队伍已在泰国,而慈善演奏会就在当天晚上举行,为了顾全大局,戚弘咸虽然早已搭机飞抵泰国,也找到了下榻饭店,但他却决定在演奏会结束后才找阎罗炙谈。

 不知是否是上天早就料到,巡演队伍在泰国表演完后的下个目的地便是台湾,这正好让阎罗炙无法逃,因为他得跟着队伍回到台湾,这样他就没有理由不见戚祖儿。

 在泰国的演奏会只准许达官贵人参与,因为整个慈善会安排在皇宫里举行,虽然泰国皇宫有许多忌,但为了替地球村尽一份心力,泰皇特地开放皇宫一个宫的范围举行慈善演奏会。

 当然,一路下来的演奏会,除了在洛杉矶那场少了卡特.派瑞的钢琴独奏外,大致上都算是非常顺利。

 卡特.派瑞因为在洛杉矶那晚被阎罗炙狂放吓人的气势吓到,也怕被他举发曾找人围剿他,所以心虚地以身体健康欠佳为由,退出接下来的慈善演奏会。

 今晚奢侈的皇宫演奏也在缺少卡特.派瑞的钢琴独奏下闭幕,一行人移师阵地转往下榻五星级饭店举行庆功宴。

 阎罗炙身旁少了戚祖儿的陪同,大家虽然感到奇怪,却没人敢去问他。

 他静静地端着酒站在阳台上,由外往宴会厅里望,若有所思地不知在想什么。

 “你好,阎罗先生。”戚弘咸走近阎罗炙身边。

 阎罗炙冷淡地望了他一眼后便又将视线调开。

 戚弘咸摇头淡笑。“你还记得舍妹,戚祖儿吗?”

 阎罗炙浑身一震,却仍不发一语。

 “家父要我来问清楚阎罗先生与祖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为何祖儿会提前回台湾?”

 阎罗炙终于说话:“是我要她回去的。”

 戚弘咸皱眉。“为什么?你与祖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祖儿又为什么会失魂落魄的回台湾?”

 阎罗炙冷淡地看了戚弘咸一眼。“我不高兴她待在我身边,就这么简单。”

 “就只因为这样?”戚弘咸不相信。“不可能的,祖儿一向很活泼外向,她不可能只因为这样就把自己封闭起来!”

 “封闭?”阎罗炙没来由地心惊。

 “是的。她回到台湾后便将自己封闭起来,才几天的时间,她整个人已经失神。”

 病人会将自己封闭起来,会出现自伤、失眠、忧郁、人格改变、木僵、出神的症状,他们以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免于再受到第二次伤害。”

 戚弘咸一想到戚祖儿的模样就心疼。“祖儿从小到大都在所有人的疼爱中长大,她没受过一丝一毫的伤害,她活泼、快乐,但是现在的她却是连哭的表情都做不出来,她连话都不说了!”

 阎罗炙若有所思。

 怎么可能?不可能的!他只不过拒绝她的爱,只不过要她离开,怎会演变成这样?

 他只是无法厘清自己的心而已。

 一直以为自己的心里只有阿尔妮亚的存在,心中的位置也只有她才有资格占据;但是和戚祖儿相处久了,她的身影便一点一滴蚕食阿尔妮亚的身影,蚕食阿尔妮亚在他心里的分量、地位。

 到最后,他不得不承认,戚祖儿确实已经足够影响他的情绪,而心中对阿尔妮亚的爱更是慢慢消失。

 因为不愿去承认、不愿去证实,所以他怒斥她,要她离开。

 但他不知道她竟是这么脆弱!

 一直知道她爱他,但他吝于付出,吝于回应。

 明明知道自己伤她伤得很深,就是不想再看见她心碎的样子,所以他才要她离开。

 他一直以为这样对她是最好的,但…

 “我知道你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台湾,家父认为有必要和阎罗先生好好谈谈,就请阎罗先生到时能够到寒舍来。”戚弘咸强迫自己平下心,不要动怒。

 阎罗炙没有回答戚弘咸的话。

 “祖儿,喝一口汤好不好?你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,再这么下去会吃不消的。”戚闵师苦口婆心地劝,戚祖儿却不张口。

 美丽的陶瓷娃娃。

 这是戚祖儿现在的写照,不动、不笑、不说话,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,坐在榻上。

 圆圆的眼睛虽大、虽亮、虽美丽,但却没有神,红的绦,现已退去一层色彩,与苍白的脸色相同。

 “祖儿…”戚闵师伤心地放下手中的碗。

 “老爷。”妈也是伤心不已。

 大家已经拿她没有办法,唯今她还能留着条命全靠医生替她打的营养针,但光靠打针只能勉强维持住她的生命,久了她还是会死掉。

 戚闵师摇头叹息。“我拿她没办法,一口汤都不肯喝,再这样下去她会连命都没有。”

 “要请陈医生再来替小姐打一剂营养针吗?”

 戚闵师点点头。“现在除了这方法外,再也没办法了。”他转头看着爱女。

 “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?”戚闵师捏紧眉山,这几天他瞬间老了好多。

 妈去请陈医生,替戚祖儿打了一剂营养针后,陈医生语重心长地道:

 “戚老爷,祖儿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,光打营养针是不够的,还得要她肯吃药,若她肯吃药,那么康复的机会或许还有,只要她肯吃药,接下来的食物她就肯吃,可是她如果连药都不肯开口吃,她会因此丧命。”

 戚闵师听了后心痛的对着戚祖儿吼道:“你听见了没有!难道你想放着老爹和你哥不管吗?你这么自私,自私的只因为一个相处不到一年的人而放弃爱你的家人吗?”

 见戚祖儿没有反应,戚闵师摇头、老泪纵横。

 “老爷,你心脏不好,别动怒。”妈抚抚戚闵师的口,替他顺气。

 “如果这几天她仍旧是这样,就非得送她进医院不可了。”陈医师道。

 “我知道,陈医生。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,如果有任何情况我再和你联络。”

 妈一边扶着戚闵师,一边回陈医生的话。

 “弘咸还没有消息吗?他究竟找到阎罗炙那王八蛋了没!”

 “少爷还没打电话回来。”

 “还没!?”

 “还没。”妈摇头。

 “他妹妹都快死了,他还在蘑菇什么!试着联络他!”

 “好。”

 才念着,戚弘咸便出现,脸上多了奔波的倦容。

 “老爹。”

 “怎么样?找到阎罗炙那王八蛋了没?”戚闵师着急地抓着戚弘咸问。

 “找是找到了…”

 见戚弘咸吐吐的,戚闵师一把火又上来。

 “究竟怎么样?他不肯来?”

 戚弘咸不敢应答,但光看他畏缩的表情,戚闵师多少猜得到。

 “祖儿都为了他变成这样,他还不来?”戚闵师真的动气了。“去!就算是用架的也要把他架来!”

 “老爹…”

 “还犹豫什么?”

 “不用了。”

 阎罗炙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口,身上又穿回他一向的穿着,一身黑色劲装,身后挂着披风,一头闪着红色光芒的发丝。

 “我来了。”

 戚闵师这时才真正见到阎罗炙的真面目,在社会上打滚多年,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害怕一个人,被一个人身上散发的气所震慑。

 “你…”

 阎罗炙的视线转到上,看着戚祖儿那面无表情、毫无血的容貌,他的心被紧揪着。

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表情与反应,她有反应吗?

 “说话。”他对着她命令,但她却一动也不动。

 其实当那晚喝斥她离开,然后看见她那心彻底碎了的表情时,他就知道自己心的方向,只是一直不肯去承认罢了。

 戚闵师这才从震惊中回复,指着阎罗炙怒吼道:“你给我说清楚,你究竟对祖儿做了什么事,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!?”

 阎罗炙仍旧不屑回答,只是一迳地对着戚祖儿说话:“你给我说句话。”他的声音非常冷静。

 “阎罗炙——”

 “闭嘴!”阎罗炙再也忍受不下去,转头对着戚闵师怒吼。

 “你——你——”戚闵师抚着口,几乎要昏厥过去了。

 这时阎罗炙竟语惊四座的讲了句话:

 “你的命还长得很,不要再装什么心脏病,我没空和你玩。”

 戚闵师瞪大眼睛,而戚弘咸与妈则不敢相信地看着他。

 “老爹…你…你没有心脏病?”

 “老爷…”

 戚闵师涨红脸。“你们别听他讲!”

 前一刻才虚弱的像要厥死过去,此刻却大开嗓门吼一通,戚弘咸与妈都皱紧眉头不高兴。

 阎罗炙不管房内成一团,伸手抱起戚祖儿,在她耳边温柔喃道:“我现在带你走。”

 声音里的温柔是他从未出的情感,是从他存在开始,便从未出现过的柔情,就连阿尔妮亚,他都不曾以这样多情的言语、声音和她说话。

 “你要带祖儿去哪?”戚闵师见状吼道。

 而戚弘咸则是挡在阎罗炙面前,一向斯文惯了的他也只是冷静地问:“你要带祖儿去哪里?”

 “如果你们还要她活命就让开。”

 “我们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为她好还是要害死她!”被人揭发谎言,戚闵师气得很。

 阎罗炙转头看着戚闵师,静静地抛下一句——

 “我会给她幸福。”

 阎罗炙并没有将戚祖儿带到任何地方去,相反的,他将她带往地狱。

 他将她安顿在自己的寝室里,以他的能力洗去她脑海中洛杉矶的回忆,转眼她便已沉睡。

 然后阎罗炙便直奔大殿,而撒旦王则支着下颚斜靠在椅背上。

 “父亲。”

 “先告诉我,你带那个女孩回来做什么?”

 “我来要求父亲一件事。”

 “要求?”撒旦王冷笑调侃。“怎么不说是先斩后奏?”

 “父亲。”

 “好吧,我对你们兄弟三个人的事已经不想多管,反正怎么轮也该轮到你了,说吧。”撒旦王懒洋洋地似乎对儿子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。

 “我想要求父亲让戚祖儿入阎罗籍。”

 这下撒旦王总算是提起兴趣来,坐正了身子。

 “入籍?你的另两位兄弟可没这么要求过。”

 “我知道,或许我这样的要求是过分了点”

 “何止过分。”撒旦王狂妄地嘴。

 “父亲,我爱她。”这句话一口,他竟感觉到心舒了开来,不再那么沉重。

 “我爱她。”

 撒旦王拧起一边眉问:“爱她?你爱的不是阿尔妮亚吗?”

 阎罗炙摇头。“在遇到祖儿之前或许是,但现在全都不一样了,我到现在才明白,自己非常在乎她,而她却可以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生命,但我却只是一而再、再而三的伤害她。”

 “这么说来,她再跟着你也没好下场,何不放了她。”

 “因为放开过一次,所以她以一种绝望的方式封闭自己;我不想再让她伤心第二次,我已经伤她伤得够重了,我打算从此以后好好爱她,不再让她受到伤害。”

 撒旦王拍手鼓掌。“很伟大,非常伟大。”

 “父亲?”

 “可以,你要她入阎罗籍不是不行。”

 “谢谢父亲。”

 “先别谢得那么早,我有条件。”

 “条件?”为了戚祖儿,他不后悔答应任何条件,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没安好心眼。

 “你知道我现在无聊得很,需要有个人来分散我的无聊,如果你答应生个接班人,我就答应你。”

 洌、尘这两个死小子,没一个争气的,连个蛋都生不出来!

 “没问题。”以他贪恋戚祖儿美丽身躯的程度看来,父亲提出的条件对他来说只是小Case。

 “那好,我会让黑天使去着手入籍的事。”撒旦王打了声好大的呵欠。“没事就下去吧,我累了。”

 抱着戚祖儿,阎罗炙却觉得心满意足,这也是阿尔妮亚所无法带给他的。

 “你说…你真的爱我?”戚祖儿仍旧不敢相信阎罗炙竟会对她这么温柔。

 在西雅图的时候他才口口声声说不会爱她,但此时此刻却以无比温柔对待她,她突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。

 下颚顶在她头上,阎罗炙抱着她坐在上。

 “问这么多,安静享受这片刻宁静不是很好吗?”

 “可是,阿尔妮亚呢?你不是爱她吗?”

 “我不回答这问题。”他赌气不肯回答这种丢脸问题。

 他要怎么回啊?回说是啊,他现在爱死她了吗?不,绝不!他死也不肯将爱挂在嘴边。

 “炙…”她抬头看着他,却反而被他偷香,狠狠吻住她。

 两人倒向榻,绵的拥吻;阎罗炙轻轻拉下戚祖儿身上的衣服带子,完美的同体毫无保留地呈在他眼前,他看了不从中来,腹蠢动。

 “你知道你很美吗?”他没有等她回答便情不自地低头吻住她前的两朵美丽花朵。

 而她则倒口气,弓身向他…

 “炙,你…你还没回…回答…啊…”她的话语最后消失在情的申中。

 阎罗炙不回答的阴谋得逞,也顺带尝到甜头,看来他是永远都不可能会回答她的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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