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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 张君黛惊惶不安地立即从上弹跳起来。

 “你是谁?”她惴惴难安地问道。

 她必须确定——他不会是“他”

 “你说呢?”他走到她身边,好让她能够将他的样子看得清楚一点。

 虽然灯光依然昏暗不明,但近距离的凝望终于使得张君黛无可避免的瞧见他的容貌,同时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。

 真的是他!怎么会?

 “厉大帮主,你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她强自镇定,歛起惊讶的表情,努力不让他的出现影响到她的情绪。

 原来那个出声说话的男人就是她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——厉杰。

 “当然是做我该做的事罗,不然还能做什么?”厉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
 “这里没有什么事是你该做的。”她不客气地予以反驳。

 “怎么会没有,当然有!”他笑得气十足。

 “什么事?”她警戒地瞅着他。

 他指的该不会是…

 “你还真是明知故问,我来这里除了和你共度良宵之外,还能做什么事?”他徐徐地弯下身子凑近她,暧昧的向她眨了眨眼。

 果然…听到答案,张君黛登时面色惨白、冷汗直下。

 “难道你就是李姐口中的田先生?”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。

 “没错!”他与她四目相对。

 “为什么叫李姐骗我说你姓田,你有什么目的?”张君黛有受骗上当的感觉。

 他们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个傻子在愚,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会花五十万元来买她的初夜,他绝对另有所图、别有用心,偏偏李姐不但不告诉她,还帮着他骗她,实在让她感到相当愤慨。

 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并没有叫李云骗你,或许是因为此事是由田战出面接洽,所以她才会误以为客人是田战吧?”厉杰抿低笑。“至于我有什么目的…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,你何必再问?”

 “我不懂!”原来是她误会了李姐,只不过他现在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,她真的是一无所知。

 “你在我面前还需要再装吗?”他坐在畔,故意将温热的鼻息吹拂在她脸上,让她的心跳一时了节拍。

 “我没有装,我是真的不懂,能否请厉大帮主明示?”张君黛连忙屏气凝神,尽可能不去在意他的存在。

 “你还真是爱装模作样…”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虽然浓妆抹但仍然柔细致的粉颊,糙手指的触感就像带了电似的,引发她一阵抖瑟。“不过既然你喜欢明知故问,我就足你的要求再说一遍,我的目的是——你的身体。”

 “厉大帮主,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?谁不知道厉风帮的厉杰厉大帮主年轻有为、英俊多金,多的是美女投怀送抱,哪里会看上姿平庸的我?”张君黛用嘲讽掩饰自己的不自在。

 “你倒有自知之明。”他继续用手指摩挲她那有如丝缎般光滑的肌肤,享受它所带来的滑触感。

 “人贵在自知,这个道理我还懂。”他这若有意似无意的拨对张君黛而言就像一种徐缓的折磨,她想抗拒他带给她的影响力,偏偏又无法随心所,因此说话的语气逐渐火爆起来,想不透她是在对自己生气,亦是在对他生气。

 “不过人就是这么奇怪,吃惯了山珍海味,偶尔就会想换换口味、尝尝清粥小菜,因此即使我抱惯了美女,当然也会有抱腻、想改抱次级品的情况出现。”厉杰的手顺着她线条优美的颈部曲线慢慢移到她光luo浑圆的肩膀,他不由自主地记起上一回与她的绵,但这一回他将不会再被她惊人的魅力所影响,表现得像个血气方刚的头小伙子般缺乏自制力。

 “你还真是不挑啊!”张君黛啐道。“但就算你不挑,也无须找上我,我不认为你有非要我不可的理由,更何况还要花上五十万元,你不会觉得太浪费、太不值得了吗?”

 “的确是有点浪费、有点不值得,但如果能够因而『了解』一件事,倒也不算花得太冤枉。”他话中有话。

 “我有什么事需要你花钱来了解的?”她努力忽略他放在她肩膀上那一只极不安分的手。

 “除了你的那一层薄膜,你认为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深入去了解的?”厉杰绽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,话中有显而易见的揶揄与奚落。

 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怀疑我不是处女?”他话中的涵义除非是白痴才会听不出来,所以张君黛再次因他的话而情绪失控。

 “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你不是完璧之身,毕竟你又不是第一天在夜总会上班,而且你提供的服务又远比台面上所看到的还要多…”他将他濡瓣轻佻的印在她双肩上。“再加上我和你曾有过的亲热经验,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真为处女?”

 “就为了这个无聊的理由而一掷千金,那我还真荣幸呢,能勾起厉大帮主的好奇心。”张君黛过于尖细的声音透出她强烈的不

 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?折磨她、伤害她有这么好玩、这么快乐吗?要不然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,非要对她苦苦相不可?

 她有做错什么吗?若她真有做错的地方,就是当初不该让他帮她还债、还跟着他回来,甚至还爱上他。

 倘若爱他真是个错,她都已经决定不再爱他了,那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折磨她?

 “好说、好说,只希望你值得我花这么一大笔钱。”厉杰一边低语,一边用他的手与侵略她白皙的手臂。

 他温热的呼吸就像一张绵软黏人的网般覆在她的肌肤上,使得张君黛必须花费好大一番心力,方能压抑住她体内逐渐扩散的渴望。

 她强自己的理智穿透望的雾,不为所动的面对他的抚触与轻吻,让自己表现得像个经验老道的女。“我想你的来意与目的我都已经很清楚了,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?正所谓『宵一刻值千金』,我认为你应该不会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无聊的谈话上,所以废话不多说,上来吧,随你想要怎么做都行。”

 既然他老早就把她当成一个恬不知的下女子,那她干脆就如他所愿,等他占有她后,他自然就会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处女,又何必多费舌与他争论不休、自取其辱?

 张君黛在心里几番挣扎之后,强烈涌现的愤恨让她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地豁出去。

 反正她都已经选择下海卖身一途了,所以不管买她的客人是他或是别人,对她应该都是一样的,只要付钱的就是她的恩客,她就有义务要服侍得周周到到,不该因对客人有意见而忘了自己的身分与工作。

 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的安排吧,要她藉此将她的感情做一个结束。

 经过这一夜,她相信她一定能彻底斩断对他曾有过的情感,因为往后他会更加看不起她,而她也会益发自惭形秽、无地自容。

 而这正也是她执意选择这一行的最大原因。

 “你要赶场吗?我以为今晚你该只有我这一个客人而已。”她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差点让厉杰措手不及,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一点思绪,说话仍然讽意十足。

 她在搞什么鬼?为什么跟他所预测的反应截然不同?难道他真的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了解她吗?

 要不然她意气用事也该适可而止,如今走到这个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,就只为了他之前用话过她?这样的行径真令他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感。

 清白对女人而言不是最重要的吗?就算不在意,也不该轻才是!包何况她如果真爱他,就应该更珍惜自己、保护自己,而不是不当一回事的任意宣情绪。

 可是她却因怨他、气他、恼他,甚至恨他,就视贞洁为粪土,让自己沉沦、让自己堕落,或许他该承认,他真的不了解她,至少他不了解她爱他的方式。

 她爱他的方式和他所认识的女人有太大的不同了。

 在他要她离开厉风帮之前,她不曾找机会接近过他、不曾用言词挑逗过他、不曾用眼神暗示过他、不曾用身体勾引过他…在她身上根本察觉不到一点她对于他的恋慕之情,要不是姚怡告诉他她爱上了自己,他对于她的爱意根本是一无所悉。

 而在他用言语及行为羞辱了她、亟走她之后,她还是对感情的事只字不提,先是选择了昏抗拒面对现实中他带给她的伤害,再用自我放弃来表达她的不与愤怒,如果这是爱情的一种表现方式,那倒让他大开眼界了。

 他没谈过真正的感情,也从未爱过什么人,但在他的经验中,没有人是像她这般爱人的,别人总是狂热、奔放且无所不用其极的,不会像她这般深藏不、毫无表示。

 实际上她的个性也应该不是这样的,如果她真是他所认识的她、是他当初带回来的那个与他个性相似的她,她应该是倔强且不服输的,她应该是勇敢坚强的,她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不是闷不吭声,她会开拓自己美好的人生不让他看扁她,而不是如他所说的下海卖身。

 因为如果她的个性真是这般消极、怯懦、不敢面对现实、不起打击,他就不会在替她还债之后带她回来,然后又为她着想要她离开厉风帮这个罪恶之地,甚至三番两次用话她,试图她离开。他一向最讨厌没有勇气面对挑战的人,而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。

 只是现在似乎由不得他不相信,他原本在拒绝姚怡去劝她之后,他一直期待着她会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决定临阵逃,哪知她一点都没有打消这个蠢念头的盘算,还任人将她的初夜当作货品般的喊价。

 不过因此他也更加确定到底有多少人对她早已虎视眈眈、“”致,害得他放心不下,不知不觉又手管起她的事来。

 他不怕她会因他羞辱的言语与轻薄的行为而再次昏不醒,他只怕她会做出让她自己后悔的事来,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为她第一个客人,以求在紧要关头时力挽狂澜,不过照目前的情形看来,他是失败了。

 “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第一个客户,更何况还是个大客户,因此不论再怎么不懂规矩、不懂礼数,也不该再和别人有约,所以别担心,我今晚是你的了。”张君黛媚笑合他道。

 即使她曾经深爱过他,但易就是易,她会出的就只有她的身体,她不会傻得再出她的心了。

 “既然这样,你就别急,慢慢来,反正夜才刚开始,还漫长得很,我们多的是时间可以耳鬓厮磨、翻云覆雨,你也可以尽情展现你的人风情与高超的**技巧。”厉杰魅惑的舐她纤细的指尖。“不过,我向来讨厌过于人工化的脸孔,能不能请你去卸个妆,以素颜面对我?我可不想嘴巴亲吻的、手上**的净是一堆化妆品,一点真实感都没有。”

 情况虽然完全失去控制,但凭藉他向来冷静、镇定的头脑,一个新的计划迅速在他脑海中成形。

 虽然他不能阻止她失去理智的疯狂行径,但他却可以阻止别人染指她,他相信结果还是一样的。

 张君黛依言乖乖地走到浴室里去洗脸卸妆。

 当她凝视着镜中那个铅华褪尽的自己时,她不由得怔怔发起愣来。

 她真的要跟他上吗?她真的不会后悔吗?

 即使早已下定决心,可是当这一刻来临时,她仍忍不住再一次问自己,她这么做真的不会后悔吗?

 毕竟要跟她进行“xin易”的可是她曾经爱恋最深、却也伤她最深的男人,尽管她希望能一视同仁、平心静气地看待他这个“客人”,甚至期待藉此结束她对他的爱恨情仇,只不过她不免又担心起自己是否真能称职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,不夹杂任何情绪。

 唉!就算会后悔,她也没有退路了,她和他终究只能以这种方式结束,虽然可悲又无奈,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,只能说造化人,怨不得谁!

 张君黛擦乾脸上的水珠,深了一口气之后,神态从容的走出去。

 只见厉杰一派优闲的斜靠在上,兴味十足的拿着她下来的贴身衣物把玩着。

 “对不起,让你久等了。”看他谑、轻佻的行为,她不有些发窘。

 “没关系,不急。”厉杰的视线落在她只裹着一件白被单的姣好身躯上。

 那件白被单是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,她紧拉着、害怕它掉下来的模样显得纯真又感,紧紧吸引住他的目光,教他舍不得移开。

 “你要我卸的妆都已经卸好了,接下来…我们是不是应该要『办正事』了?”张君黛强自己收起羞怯,巧笑倩兮、笑容可掬的问他。

 “照理应该是这样没错。”厉杰回过神来,不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情绪表现出来。“过来这边坐好。”

 张君黛柔顺的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,这时候的她,看起来就像个温婉可人的小媳妇般惹人爱怜。

 “帮我衣服。”他盯着她娇柔的脸庞命令她。

 “嗯,好。”她也十分听话的放下身段,伸手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,只不过随着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,他那结实宽阔的膛就慢慢的呈现在她眼前,当扣子尽解,出他一身人的古铜色肌肤时,浓浓的男气息霍地如热般袭来,攫住她的感官,醺然的晕眩感差点混乱她的意识。

 “还有子。”他提醒她。

 “子…也要!?”张君黛不由得倒口气,一双空悬的手不知如何接续才好。

 “当然,要不然你要我穿着子和你『办事』吗?”厉杰揶揄着她。

 “好,我帮你。”她只好努力压抑自己的羞赧,假装对他健美的体魄视若无睹,小手微颤的继续她的工作。

 她双颊红,慢慢往下解开他的皮带、扣,然后一鼓作气的拉下他的子拉链,这样简单的动作已让她呼吸急促,心跳快得宛若刚跑完百米赛跑一般。

 张君黛猛着气,以补充她在这短短几秒钟所失的大量氧气。

 天啊!她怎会这么没有用,不过稍稍碰触到他那坚的男象征,她就紧张得像快要窒息似的,这教她如何完成今天的易呢?

 如果今天和她在这里的是别人,是一个她不认识、她从未爱过、恨过的男人,她是否就能镇定些,不会那么窘迫不安了。

 “你这么紧张会让我以为你是第一次哦。”厉杰明明知道她没有经验,却故意取笑她。

 虽然他的语气轻松自若,但她拂过他重要部位的手所带给他的轻柔感觉,却刺着他下腹深藏的望,害得他必须屏住呼吸才能克制生理反应所引发的动。

 真不知他是不是太久没和女人上了,要不然怎会她轻轻一碰,他就不由自主的“蠢蠢动”起来?

 不过严格说来,自从那一他情不自地“碰”了她之后,他就再也不曾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亲密关系了,因为他一点都…不想。

 谁教她制造了一大堆麻烦,找了他一大堆碴,一会儿昏不醒,一会儿又下海卖身,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,一点望也没有。

 难怪现在一有女人碰触他,他就感的立即起了反应,想必是太久所致,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,他绝不相信他会因她的魅力而让自制力再次缰。

 “我本来就是第一次,只不过你不相信罢了。”张君黛不理会他的讪笑,但她就是不懂他为什么老要说这些令人听了不舒服的话,宛若把握每一次嘲她的机会就能让他得到很大的快乐与足似的。

 “事实胜于雄辩,不用多费舌,关于你是不是处女一事,我想在今夜过后应该就会有个很明确的答案,你说是不是?”

 好戏就要上场,他可没时间再和她舌剑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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