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自卑情妇 下章
第二章
 为了公事,雷明与雷斯讨论了将近一个钟头,连午餐时刻过了都浑然不知。

 直到活泼动人的黎若芸推门进来,他们才草草结束讨论。

 “原来你在雷明这里,害我等了半天。”

 “等很久了,饿不饿?”雷斯起身,笑拥益加美丽的娇

 一向大而化之的黎若芸,望着桌摊开的文案才察觉到他们正忙着。

 “也没有啦,我打扰到你们了?”黎若芸不好意思的吐着粉舌,娇俏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她已是六岁小孩的妈妈。

 “没有,你来得正巧,刚好解救我离大哥的魔掌。”雷明一笑,体贴的捻熄刚点上的香烟,不让二手烟进了她的口鼻。

 在黎若芸面前,雷明依然是那个阳光般斯文的好男人,他和雷斯永远不会让她心。

 “没关系,改天找个机会换你荼毒他,我全力你!”黎若芸顽皮的眨眨眼睛。

 “没良心的老婆,竟敢设计我?”雷斯沉下脸恐吓她,眼里闪烁的不是威胁,而是宠溺。

 “雷明是我最亲爱的小叔,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我当然要他…”

 话还没说完,黎若芸突然掩着嘴一阵干呕,身旁的雷斯连忙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,原要扶着她的雷明尴尬的收回手。

 “若芸怎么了?”雷明关心的询问。

 “孕吐,若芸怀孕三个多月了。”雷斯倒了杯开水喂她后才回答。

 “恭喜你们。”

 雷明笑不由衷,但是忙着安抚娇的雷斯一点也没看到。

 “孕妇真是一点也饿不得!”雷斯惭愧让子为了等他而饿过头“走吧,一起去吃午饭。”

 “我还有事要办,你们快去吧,免得饿坏了我的小侄子。”看着黎若芸因呕吐而苍白的脸颊,雷明催促着雷斯。

 听见雷明的推辞,雷斯夫妇也不再坚持。

 雷明笑着送他们进电梯,当电梯门关上的刹那,孤单和沮丧的情绪将他的笑容冲的无影无踪。

 提及“嫣酒店”,嗜爱酒店文化的名巨贾,不都会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。

 嫣酒店的装潢设备堪称一,网罗的公关小姐气质绝佳、容貌姣好,更是业界中的翘楚,因此它的生意兴隆自然不在话下。

 嫣的幕后股东雄哥,赚钱有方,他除了应征各界美女来经营酒店生意,偶尔也迫欠他赌债的债务人签下卖身契卖yin。

 邵茵就是受害人之一。

 纯真善良的她,被狠心的父亲邵旗以二百五十万卖给雄哥,年幼可欺、纤细温柔的邵茵,活生生的成为嫣拍卖会的祭品。

 来到嫣,邵茵仍不肯向现实屈服,她时时刻刻盼望父母亲能救她出火坑,无论妈妈桑如何她学习各种爱技巧或惑男人的招数,她始终反抗,甚至还想逃跑。

 倔强的邵茵,为此吃了不少苦头。

 因为她相信陈菊英是爱她的,一定会救她回家。

 岂料,薄弱的亲情敌不过现实的残酷,被关在冰库接受妈妈桑处罚的邵茵,恐怕要失望了。

 “那小妞还是没答应?”

 风华依旧的妈妈桑,妩媚的了口烟,懒懒的问着酒店保镖。

 “大姐,那个妞儿倔强得很,黑蹲了、狗笼也关过,就是不开窍!要不要给她一顿教训?”犷的保镖没大脑的一问。

 “跟在我身边那么久,这么蠢的问题还问?”妈妈桑睇着保镖,没好气的骂道。

 “可是这妞儿跟其他人不同,脾气硬得像石头,不给她一点苦头尝尝的话,恐怕…”不上道!

 “说你蠢,你还不是普通的蠢!她是店里要拍卖的小姐,身上要是有一丁点伤,客人还会出高价?”妈妈桑破口大骂。

 “要不然该怎么办?离拍卖会只剩七天,她还得像幼稚园的学生,难道客人就会看上她?”

 “你先把她带出冰库,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
 迫在眉睫、头痛不已的妈妈桑吩咐保镖要好好照料邵茵,免得那一身细皮受了伤,卖不到好价钱。

 “小茵,有没有受伤?大姐看看!”

 保镖一带出邵茵,妈妈桑便一改狠脸关爱。

 “我不要紧,大姐。可不可以放我回家?我爸欠雄哥的钱,我会慢慢还的,妈妈她也会帮忙还雄哥…”

 在冰库关了将近一个钟头,邵茵浑身发寒颤抖,毫无血的她跪地磕头,哭着向妈妈桑求救。

 “小茵,不要哭了,大姐看了会心疼。”

 “大姐,求求你…”

 邵茵哭得像朵泪的小花,让人不又爱又怜。

 妈妈桑扶起邵茵,假意的怜惜她,同情她。

 “不是大姐不帮你。”妈妈桑倒了杯热茶给发紫的邵茵暖身“像邵旗那种爱赌的混蛋让雄哥教训个十次八次,还算便宜了他!倒是你妈妈和弟弟…”

 妈妈桑的言词闪烁和言又止,让善良的邵茵起了疑心。

 “妈妈和弟弟怎么了?”止住哽咽的邵茵心急如焚。

 望着自身难保的邵茵入了陷阱,妈妈桑换了个悲天悯人的神情。

 纵横酒店二十多年的她,什么角色没看过?她若还搞不定这臭ㄚ头,岂不得虚名?

 “你若真不愿替你那混蛋老爸还债,雄哥也不打算为难你,那笔债就算在你妈妈和弟弟的帐上好了!”

 “雄哥要妈妈怎么还?”邵茵胆战心惊的问。

 “还能怎么还?”叹了一声气,妈妈桑故作无奈。“你妈妈就做私娼还债,你弟弟就当雏鸭卖**!”

 邵茵一听,马上又成了泪人儿。

 “不要!太残忍了。”

 “傻妞!有人当垫背就好,你管那么多干嘛?”妈妈桑引君入瓮。

 “是我害了他们。”邵茵自责不已。

 妈妈桑看准邵茵的良善可欺,又打了一记强心剂。

 “做人嘛,要懂得牺牲别人、成全自己。反正你还保持贞完好如初,管什么三七二十一?擦乾泪,不要哭了!走走走,大姐这就带你回家。”

 犹豫不决着,在一番天人战下,泪面的邵茵一咬牙做了决定。

 “大姐,我不回去。你要我做什么,我都答应!”

 “真的?”妈妈桑一点都不惊讶,但仍佯装不可思议。“傻小茵,你真的要牺牲自己宝贵的青春?想清楚,别傻了!”

 “大姐,为了妈妈和弟弟,我愿、愿意…”

 邵茵垂下面容喃喃低语,丝毫没见到妈妈桑得逞后的笑脸。

 命运乖舛,现实既残酷又狡诈。

 年轻的邵茵除了答应,又能如何?

 雷明捺着子的看着周遭的一切,不明白签约为何非得在这种纸醉金,人声鼎沸、横杂的地方进行。

 空气中,传来阵阵浓烈的烟味酒气杂女人身上的香水味,耳边又不时有劝酒的喝和鲁的划拳声动。

 若不是为了巨额庞大的订单和对厂商的邀约盛情难却,雷明儿不想来这种美女如云的豪华酒店。

 据闻,在业界颇负盛名的嫣酒店,向来网罗各顶尖美女招揽生意,而穿梭在此的客人也不乏名巨贾,倘若不是在商场或政界有点名号的人,根本入不了嫣的基本会员。

 今夜,雷明算是大开眼界,目睹了许多道貌岸然的名人在温柔乡中,样尽出、丑态毕的模样。

 而他也只好端起酒杯轻啜,勾着淡视眼前上演的活香,尽量不辜负厂商的盛情,敷衍勉强的进入酒国文化。

 “雷总,多喝几杯!”

 “这几个小姐,可是店里当红的美眉,雷总大可吩咐她们服侍,用不着太客气。”

 “是呀,她们这几个在上的功夫真不是盖的!雷总要是看上哪一个小姐,可以带到VIP室销魂一夜,保证明早起来又是青龙活虎一条!”

 “说的也是,雷总要挑几个尽管挑,剩下的美眉,老弟全包了。”

 “这里的小姐平均都不超过二十五岁,既养眼又火辣,包雷总满意。”

 在场的厂商为了竞标取得雷氏企业的合约,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拼命逢拍马,岂料雷明是他们难以捉摸的。

 一位心思缜密的厂商看出雷明对其他人的提议根本不感兴趣,便提出了另一个玩乐的点子。

 “据说店里等会儿有轴好戏,雷总有没有兴趣到楼上看看?”

 “是吗?”出手不打笑脸人,知情识趣的雷明再如何的索然无味,也不会兜头泼人一身冷水。

 “没错,店里好久没举行的拍卖会,今夜凑巧得很,雷总刚好碰上了!”

 “拍卖女人?”微扬着眉宇,雷明问道。

 “嗯,凡是登得上嫣台面拍卖的女人,姿身材都属一,不去瞧瞧还真是可惜。”

 识途老马的厂商,着众人取悦雷明。

 雷明见众人兴致的,便不好拒绝。

 在一群人的起哄下,雷明随着他们到霓虹闪烁,七彩灯光投的拍卖现场。

 会场中矗立的旋转舞台上放了张贵妃椅,椅上斜躺了位丽质天生的纤柔美女。

 随着舞台而转的邵茵,彷佛是古画中栩栩如生的典雅仕女。

 身上只有红的兜衣兜遮掩无瑕娇躯的邵茵,千娇百媚的倚靠在椅上,在灯光的营造下,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的身段一览无遗。

 尤其,当她不经意的抬眼,那妩媚横生的眼波,教台下的男人莫不鼓噪兴奋。

 半luo的她任人竞逐叫价,由着主持人摆布任何姿势。

 原是不以为然的雷明跟着他人观赏,没想到就在那位待价而沽的美女和他眼瞳会的刹那,他震骇住了!

 不爱连声场所的雷明,原就对厂商的提议兴趣缺缺,任何火辣养眼的场面,他都抱着远观而不跟着狎戏的态度。

 但此刻在舞台上被拍卖的小女人,却着实让他讶异万分。

 雷明认出她是不久前偶遇的卖花少女,对于她为何会投入声场所来出卖rou体,他的确有着深深的好奇。

 从她僵硬横卧的姿态和紧抓椅背的双手,雷明可以感觉得出她的恐惧不安,一股油然而生的怜惜自他心中窜生。

 他是否该打破原则,加入这场不人道的竞标?

 “六百万就可以买下超优的美丽小处女!有没有哪位大老板还要再加价?否则咱们的小美女就花落别人家罗!”

 台上,风韵犹存的妈妈桑拿着麦克风对着台下动的男人喊话。

 “七百万!”一位年近半百的政经人士出价。

 “七百万?嫣之花婀娜多姿,才值七百万?似乎太藐视大家的实力?”妈妈桑眉开眼笑的再次信心喊话。

 “八百万!”财大气的富商也竞价。

 他相信再也没人能如此斥资巨额,故而洋洋得意趾高气扬。

 虽然砸下白花花的钞票有点心疼,不过后有美女夜夜宵倒也值得。

 “八百万!有没有人要加码?”众人的哗然,让妈妈桑再提高价钱。

 “八百万,最后一次!”

 人间处处有绝,何须独恋一枝花?因而,各个酒客抱着好奇观望,并对富商的阔绰啧啧称羡。

 妈妈桑明白拍卖晚会已到高chao,正当她想见好就收之时,一个更高的天价从天而降。

 “一千万!”雷明气势如虹的一喊,人人讶异万分。

 及时把握机会是妈妈桑的原则,她笑盈盈的敲定最后议价。

 “一千万,成!”

 仪态万千的妈妈桑下了舞台,拿着象征尊贵的VIP金质钥匙,扭的走向雷明。

 “从今以后,她是你的了,帅哥!”

 神情莫测的雷明不发一语地接过钥匙。

 恍惚间,他觉得这把钥匙似乎太沉重了些。
上章 自卑情妇 下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