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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 凌姬呆呆地坐在窗口,痴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。

 耶律焰出去好一会儿了,把她一个人扔在房中,临走前还代她不要跑,在房里乖乖地等他回来。

 也不晓得怎么搞地,反正只要他代的话她都照做,有时她也想和以前一样反抗他、和他唱反调,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去顺从他。

 她对他好像有股莫名的…悸动。

 其实想想,耶律焰也君子的,本来以为他会吃她的豆腐,强迫她和他同睡一张,可是他没有,他只是和店小二要条被子,自行铺在底下就地而寝。

 “广靖。”耶律焰出声唤她,打断了她的冥思。

 “你回来了!”凌姬飞奔至他身旁,亲密的拉着他的衣角。

 “嗯,你准备一下,等一下我们要连夜赶回将军府,中途大概不会再有休息的机会。”耶律焰细心地代她,眼神中却有一股不寻常的意味。

 “回将军府?”凌姬被这话吓了一大跳。

 他不是说会让我以“他的女人”的身分去那儿吗?现在我连男装都还不肯换下,也不承认我是个姑娘,他怎么让我以“女人”的身份去将军府呢?凌姬实在搞不清楚耶律焰在耍什么把戏。

 “我已经叫店小二准备好热水了,你要不要沐浴包衣一番?”耶律焰暗自在心底偷笑,这下你可逃不了、赖不掉了。

 “洗澡?”说真的,凌姬为这突来的礼遇高兴得一颗心怦怦地跳,她已经三个月没有好好洗个澡了,前一阵子在大辽军营中也只是用热水稍微擦拭一下身子而已。

 “不想洗吗?”耶律焰故意吊她的胃口。

 “我当然要洗!”凌姬急急说道,她可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机会。

 耶律焰扬起眉头,兴味十足地看着可爱的鱼儿上钓,不过,他也是十分佩服自己的耐力,不然眼前这一切顺利的进展恐怕早就让他大笑出声了。

 “公子,洗澡水我放在隔壁了,你自个儿过来洗吧!”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。

 “好。”凌姬应了他一声,但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,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…不洗吗?”

 “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下,等你洗完我再洗。”耶律焰轻扯嘴角,似非笑地说,双眼直盯着她瞧。

 “那我去洗啦!”丢下一句话后,凌姬飞似地来到隔壁房,她受不了耶律焰看她的眼神,像火一样,让她感到十分不自在,不过,一看到那桶热滚滚的洗澡水时,她就高兴得什么都忘了“哇,好,我已经好久没有洗澡了!”

 管他的,她决心不再去想那些事情,先好好地洗个澡再去烦恼那些。

 确定外头没人后,凌姬就栓上门闩准备要洗澡,她先把屏风拉开,以免外头有人偷看,然后才开始宽衣解带,她下了一件件的衣裳,当最后一件衣裳落地时,她皱着眉看着自己的白布。

 “要拆掉吗?”她迟疑着。

 “不拆能洗吗?唉——算了,算了,还是拆掉好了,反正也没有人会看到。”凌姬最后还是决定要拆掉的布条。

 拆掉了一层一层的布条后,凌姬解开了捆绑头发的缎带,一头瀑布似的秀发随之一,披散在她肤雪白的肩头。

 她抚着那头乌黑的长发,好足,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如此轻松愉快过了,她把身子浸在澡桶中,手则轻拍水面,让一滴滴晶莹剔透的小水滴在她身旁跳跃着,口中还不停的哼着轻快的小调,她觉得沐浴真是人生一大享受。

 正当凌姬玩得乐不可支时,屏风旁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,可惜她玩得过度认真,连有人进来了都不晓得。

 耶律焰已经站在一旁好一会儿了,他兴味十足地欣赏着“美人香浴”,心中好是得意自己计得逞。

 刚才,说要出去是骗她的,这刁钻的女娃儿怎么也不承认自己是个女孩,他只有出此下策喽!这次,他非得要她承认自己是女儿身不可。

 “广靖,我看我们一起洗好了!”耶律焰出声喊她,等着要看她怎么赖掉这个事实。

 “呃?”洗得正愉快的凌姬闻声回头,就见耶律焰伫立在屏风外,顿时失神,脸写着惊讶与不信——他怎么会在这里?

 “不回答就当作是答应喽!”耶律焰眼中是戏谑。

 “你——出去!”凌姬急用手掩住酥,原本红润的双颊因过度惊恐而显得青白错。

 耶律焰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她娇小的身躯上,欣赏的意味没有一些隐瞒的显出来“怎么,我不能洗啊?”

 “你——你当然不能洗,出去啦!”凌姬脸通红,恨不得地面立即凹个大,好让她可以土遁回老家去。

 “为什么不行,你不是说你是男的吗?既然都是男的有什么好避讳的?”耶律焰坏坏地笑道。

 “你——”凌姬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
 这个死胡人,明明知道我是女的,还故意要这样说,分明就是我承认嘛!不过,这下真的完了“证据”确凿,她要不承认也难!

 见到她迟疑不决,耶律焰立即决定要来一个“临门一脚”,好加强“效果”

 耶律焰下他的披风,顺手将它披挂在屏风上,随即又动手准备要下那件滚金边的黑色战袍。

 凌姬看到此番情景差点没吓死——他在做什么?

 “哇!”她羞涩地转过头去。

 老天!她从来没见过男人赤luo上身,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原来是有这么大的不同,好…好奇怪喔!

 笑意爬了耶律焰的嘴角,这个女娃儿实在是可爱极了,居然会害羞啊!这样的她看起来更令人怜爱,恨不得能一把将她拥人怀中,好好地疼爱一番。

 “你…你…你干嘛要去衣裳?”凌姬低头怯怯地问着他。

 “不衣裳怎么洗澡?”耶律焰笑问她。

 “洗澡…哇!你不能洗,你出去!你出去!我不能和你一起洗啦!”凌姬急得快要哭出来了。

 “一样都是男的,当然可以一起洗。”耶律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又作势要衣服。

 “我…我没有和别人一起洗过,而且两个男人一起太太…太奇怪了…”地胡乱编了个理由,只希望上天保佑,耶律焰能快点走。

 “在军队中大家不都一起洗吗?何况我们现在要赶时间,一个一个洗太费时了,一起洗会比较快些的。”耶律焰手旁的动作没有停,仍继续在宽衣,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娃可以嘴硬多久。

 “我…”凌姬开始迟疑,不晓得自已该不该承认自个儿是女儿身,说出后,她该如何自处,自己可是不说…

 哎!真是进退两难,不对,这耶律焰已快褪下最后一阵防线,这…“男女授受不亲,你出去啦!”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。

 “男女授受不亲?你不是说你是男的吗?”耶律焰要她亲口承认省得她后又赖账装傻什么的。

 “好啦!好啦!我承认我是女的啦,你可以走了吗?”

 凌姬甘愿举白旗投降,只求他能快滚。

 “不!”耶律焰才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场“遇”,他还有话要问她哩,他相信此刻她对他的问题一定是有问必答。

 “你…”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现在一丝不挂,凌姬一定一脚踹死他的,她才不管他是什么鬼将军哩!

 “你的本名叫什么,宋广靖不可能是你的名字。”耶律焰一一问出他的疑惑。

 “我叫凌姬,‘凌波微步’的凌,姬是周公姓氏的姬。”她这下全认了,反正不招也不行。

 凌姬?这个名字很适合她,耶律焰满意地点点头。

 “满意了吗?我求你走好不好?”凌姬的眼眶急得几乎快溢出泪水来了,她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。

 耶律焰本想再继续追问下去,但是看见她那样楚楚可怜的模样,好生心疼,便也不忍再追问什么。

 唉!算了,先放过她吧!耶律焰先拿起身旁原先就准备好的东西——一袭女装扔给她“这是给你穿的衣裳和罗裙,我希望你能换上它,且不准说不;另外一切妥后,到隔壁房间找我,我非得好好罚你才行,我绝不容许别人骗我。”

 “好!好!只要你肯出去谈什么都成,你要怎么罚都随你。”凌姬现在只想把他赶出去,才不管什么条件不条件。

 耶律焰出了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,目光仍十分不舍地停留在她身上,这小凌姬太瘦弱也太娇小了,好像风一吹就可以把她吹走似的,照容貌来说,她应该是那种处于深闺娇柔的大闺女,偏偏她的子又和她的外表南辕北辙。

 不过,她说怎么罚都得…那他得好好罚她一下子,好好地罚——

 “快走啦!”凌姬见他又立着不动,急忙催促着。

 耶律焰识相地转身离去,不过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:“需要我帮忙的话叫一声我会马上过来的。”

 “你做梦!”凌姬舀起水来要泼他,可惜耶律焰的脚程太快,早就跑得连影子都不见了。

 “气死人了!”凌姬有些气地看着那袭衣裳,哎!懊怎么办?要换吗?这一切分明就是耶律焰设下的陷阱嘛,只有她这个大傻瓜才会没发现到还呆呆地上当任他摆布。

 想到刚刚他那一副“你终究还是承认”的得意神情,凌姬就一肚子火,恨不能出一把火将他烧死算了。

 死耶律焰,你就等着,本姑娘一定会逃走的——而且是绝对不会让你再找到我的。

 VVV

 耶律焰一回房,便发觉房中多了一个人——迄平律。

 “将军。”迄平律恭敬的向耶律焰欠身。

 “你来做什么,我不是叫你率兵回朝了吗?”耶律焰的口气冷淡如冰。

 “最近西夏的刺客好像盯上您了,刚才在这里处理了两个,所以我想请将军您回营去,不要再单独行动了。”

 “刺客?”耶律焰淡淡一笑。西夏把他耶律焰当成什么简单的角色了,一两个刺客又如何足以惧呢?

 “你不用再说了,你马上回去率军回朝,我在下月初二之前会回府去的。”耶律焰神情冷淡,不带一丝情感地说。

 “将军——”迄平律还想作最后的努力。

 “你退下。”耶律焰大手一挥,示意要他走。

 “耶律焰,我可以进来了吗?”门外突然传来凌姬的声音。

 耶律焰和迄平律会意地对看一眼后,迄平律立即纵身跳出窗棂,不见人影。

 等确定迄平律走远了之后,耶律焰答腔叫凌姬进来“可以,你进来吧。”

 “我进来喽!”门外传来凌姬怯怯的声音,由声音可听出她十分紧张。

 门被慢慢地推开,耶律焰的目光完全集中在眼前这个娇小的身影上,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。

 她——太美了。

 耶律焰知道她回复女装时会十分美丽,但却从未料到她会如此惊动人,所谓:眉似远山,不画而黛;朱半点,一点而朱;肌若白雪,吹弹可破,正是此刻凌姬的最佳写照,再加上一头秀发披散在她那看起来承受不了任何一点重量的香肩上,使她看起来更加纤细瘦弱。

 感觉到耶律焰灼人的目光正停在自己身上,凌姬感到十分不自在,好似有一把熊熊烈火在体内燃烧,怎么也浇不熄。

 “我…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?”凌姬低头看着自己的下半身,不对啊,她身上又没有什么东西,为什么耶律焰一直往她身上瞧个没完。

 “没有,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”耶律焰这才发现自己的目光太过放肆了,吓到了凌姬。

 “是我穿这袭衣裳不好看吗?”凌姬微微皱着眉。

 “不,你穿起来美极了。”耶律焰拉她坐在他腿上,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颊。

 凌姬被他这种亲密的举动给吓着了,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,这“赤发罗刹”不是说要罚我吗?怎么…

 耶律焰把头埋在她的秀发中,闻着那由她发际中散发出来的麝香。

 这举动引得凌姬全身一阵轻颤“你…不是要罚我吗?”她小声地问。

 这话引来了耶律焰一阵大笑,原来她还惦记着这事啊!难怪刚刚她进来时一副胆怯的模样。

 罚她…没错,她是应该好好罚一下才行,此时他脑海中已经有一个罚她的好方法了。

 “没错,我是要好好罚你。”耶律焰仍连在她发际,久久不能自己。

 凌姬感觉到颈部被耶律焰呼出的热气得燥热不堪,赶忙回过头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,可她一个回头就看见耶律焰深沉的眼神定定地盯着她。

 不给她任何退怯的机会,耶律焰迅速封住她的小嘴,热烈地着。

 他在做什么?

 凌姬吓了一大跳,他——怎么叫可以这样?她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叫什么,只知道这是一种很亲密的行为,是他们之间所不应该有的行为。

 她努力地要推开耶律焰硕大的身躯,无奈他实在太魁梧了,要推开他实在是太费力了,好不容易推开了他,让四片瓣有了一点距离时,他又迅速地拉回她,重新印上她的,她努力了半天所推出来的距离又化为乌有。

 “你…放…放…放开…”她的话消失在耶律焰狂热的吻中。

 一直到耶律焰稍感满意之后,他才结束了这个绵长吻,但是他只是“满意”,并没有“足”,他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。

 他满意地看着凌姬把红通通的脸蛋埋在他怀中,他十分满意她的惊惶失措,那代表她对这事没有任何一点的经验,他是第一个对她有这种亲密举动的人。

 “这…是对你逃出军营的惩罚。”

 “哪有这种罚法的?”凌姬抬头看他,大声地抗议。

 抗议,她当然得抗议,这种行为是她相公才有权利做的,而不是他——一个蛮横、霸道、无理的男人。

 “怎么罚是我的事,由不得你来决定。”耶律焰把目光盯在她经的朱上“现在,接下来是对你欺骗我的处罚。”他抬起她的下巴,再次占领她的瓣。

 凌姬努力地想要开口继续抗议,却还是徒劳无功。

 微风偷偷地从窗口溜了进来,舍不得惊扰这对人儿,只是轻轻地由他们身上拂过。

 夜,还深着呢!

 VVV

 天啊!又来了!他又用那种可以杀死人的眼光瞪视着眼前的小二哥了。

 每次都这样,自从她回复女装,只要她和卖东西的小贩多说上一两句话,他就一副要杀人的模样。

 “姬儿,你过来。”耶律焰冷冷地唤着。

 凌姬乖乖地朝他走去,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“我只是和小二哥多聊几句罢了,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,你不要那么紧张嘛!”

 不要紧张?他怎么不紧张,这丫头难道没有看到店小二那副的模样吗?她难道不知道她绝的容颜是多么吸引人吗?

 现在,他已经开始后悔了,没事干嘛要她换上女装,害得现在一路上全是一些**猛盯着她瞧,他真恨不得能把她拉入怀中,永不让别人分享她的娇美。

 “不要随便和别的男人说话。”耶律焰低声说道。他有一种要抓狂的感觉,他几乎想要把店小二那的双眼给挖出来,他不能忍受任何男人如此看她。

 “为什么?”凌姬不地抗议。

 他知道凌姬每次刻意要和那些小贩交谈的原因,就是要打听消息,看看现在到了哪里,有没有什么比较有利于她逃跑的条件,可是他绝不允许她逃跑,因为她已在他生命中占了重要的地位。

 “我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人质而已,不用你耶律大将军如此关怀,连和我谈话的人都要挑选。”凌姬没好气地说,因为他这一阻挠,可会坏了她那逃跑大计。

 “不,不是挑选,是连挑都不必挑,除了我之外,我不允许你和任何人说话,你是名重要的人犯,最好乖乖听我的话,除非,你想再受罚。”耶律焰把目光集中在她的朱上。

 这话就犹如魔咒一般,迅速地封住凌姬的嘴,她乖乖地不敢吭半声。

 想到那的“处罚”就让她脸红,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事情——虽然她十分喜欢那种感觉。

 “再过七八,我们就可以到上京了。”

 七、八?哇!怎么那么快!到了上京我就离高丽愈来愈远了,不行呀——

 正当凌姬烦的时候,耶律焰已经牵着她的柔荑走到客房,还轻声地吩咐店小二:“两间客房。”

 “不用一起挤一间房?”凌姬语中含着一丝欣喜。

 “没错,今晚你就先住这一间,我的房间就在隔壁,你别想给我逃!”耶律焰还是怕这小表灵会逃。

 “我不会再逃啦!”是的,她“今晚”不会逃,但她可没说明天不逃,凌姬在后头附加了这一句话。

 “最好是如此,不然——”

 “你放心,我一定不会逃的。”凌姬知道耶律焰下头要接些什么话,所以连忙拼命保证。

 “好,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。”耶律焰淡淡地说。

 “我好困,我要睡了。”凌姬佯装已经十分疲倦,打了一个大呵欠,不想再继续和他说下去,因为再多看他那吓死人不偿命的面孔几次,难保她今晚不会做恶梦。

 “那你就先去睡吧,明天我们就要连夜赶路回上京。”耶律焰表出百年难得一见的善解人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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